“麻烦了。”林哲宇跟在卫星后面,进了院子。
飘扬的国旗和肃穆的国徵,让林哲宇的心头涌起浓浓的厚实之感,心里不由地微微一凛,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暗自告诉自己,这里将会是他另一个征程的起点,也是他抹掉过去不光彩的地方,努力吧,哲宇。
电梯刚刚上去,两人在楼下等电梯下来,卫星没有说话,显得很老成,默然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大厅里人来人往,却是安静得很,没有任何的喧哗。卫星不说话,林哲宇自然也不会多嘴多舌,等了一阵子,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叮的一声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位神情威严的中年人,卫星赶紧恭敬道:“陈秘书长好。”
那中年人微一点头,只是点头的幅度很小,目光根本没有在卫星的身上停留一点,更别说林哲宇了,给人一种极度高傲的感觉。这是官场特色,上级看下级大多都是这副模样,而卫星则是一副坦然之色。林哲宇的心里忽然有种悲凉之感,从这微小的细节便足以让人体会到官场的炎凉生态。不过随即林哲宇便释然了,这世上又岂止是官场如此,什么地方都一样,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适用于一切。
到了六楼,卫星领着林哲宇进了一间会客室。会客室内的陈设很简单,几张椅子,一张沙发,一个茶几,角落里放着一盆吊兰。
卫星为林哲宇倒了杯水道:“寥秘书长过一会就过来,你先坐一会儿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谢谢。”林哲宇接过卫星手中的纸杯,送了一下,随后坐到了椅子上。
几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人过来,林哲宇坐得实在难捱,一眼看到那盆吊兰似乎有些枯萎了,没什么生机,估计是疏于管理了,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修剪的工具,倒是一个浇水的水壶,拎了一下,轻飘飘的,揭开盖子,里面都干涸了,连点水渍都没有,便提了水壶到里边的卫生间接了些水,刚刚把吊兰浇完水,门便开了,走进来两个人,正是副省长商歧山和副秘书长寥智勤。
“你这是……”寥智勤扫了一眼林哲宇手中的水壶。
“吊兰严重缺水,所以……”林哲宇转过身,放下手中的水壶,“商省长,寥秘书长。”
“等急了吧?”商歧山仍然是那副和善之色,道,“智勤,坐,哲宇,你也坐。”
见林哲宇有些拘谨,寥智勤笑道:“哲宇,你可是商省长的秘书,要是这么拘谨,怎么工作?”
林哲宇挠了挠头道:“领导面前,我真的有压力。”
寥智勤笑了起来:“幸好是商省长,要是换了……”
说到这儿,寥智勤察觉到自己有些言多必失了,一改口道:“商省长很和蔼的。”
林哲宇自然感觉到了寥智勤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看来别的副省长或者什么领导比较严厉。
“你们先聊几分钟。”商歧山看了眼时间,出了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哲宇,省里的工作跟你在基层有很大的区别,我知道,你在苦水的时候,好歹也是一把手,但是到了这里,你必须适应你的新身份。”寥智勤这一次的语气与前几天在临沐的时候有了些区别,但也更实在。
林哲宇沉声道:“寥秘书长,我明白。工作中如果有什么缺点,麻烦秘书长严厉批评。”
寥智勤笑得很狰狞:“我会的。”“进入角色吧,从现在开始。”
商歧山的秘书在春节前就已经调离了,林哲宇也没有去打听什么,新年伊始,所有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也没什么需要交接之处,寥智勤向林哲宇交待了几项工作,便离开了。
他是协助商歧山工作的副秘书长,也有自己的分管工作,大多的工作还需要林哲宇来完成。
在商歧山的办公室里,商歧山跟林哲宇谈了几句,不过并没有说多少,一切还得看实际行动。
林哲宇的办公室就在会客室的隔壁,他首先要做的是尽快熟悉各个部门的电话和人头,这是做为秘书的基本素质,如果连人都不认识,那就贻笑大方了。看着电话簿上密密麻麻的办公室电话、手机号码,林哲宇头皮直炸,这块骨头要想啃下来,还真得费点时间。
除此之外,林哲宇还详细了解了商歧山的分管工作,虽然涉及的大多都是农业农村工作,但是很多都是指导层面的,不像他在苦水的时候,是实实在在接触百姓的工作,所以在如何定位和取向方面,林哲宇必须扭转自己的工作思路和工作方式。
在县里的时候,林哲宇并没有多少时间去学习,但是到了省里这个层面,他的知识面就不够了,毕竟在县里的层次不够,缺乏高层次理论的熏陶,这让林哲宇产生了危机感。
一周的时间转瞬而逝,这开端的一周让林哲宇几乎没有任何的私人时间,工作与学习的双重节奏让他的生活极其充实,同时,他也熟悉了不少人头,虽然没有多少重量级人物,但也足以让林哲宇感觉到,省政府这潭水很难趟。出于对工作的要求,他与省政府办公厅的接触自然是免不了,但是在那里,他并没获得足够的配合。
卫星就在省政府办公厅,跟寥智勤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林哲宇感觉到他在办公厅里也是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疼的角色。这一晚,林哲宇在办公室里加班起草了一个土地流转工作方面的文件,准备周一交给寥智勤把把关,等他抬起头,才发现天早已经黑透了。
这个时候自然不合适送文件,更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