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阑微笑着道:“这里的咖啡很棒,老弟尝尝。”
林哲宇轻轻呷了一口道:“咖啡这东西我还真品不出来优劣。”
李兆阑道:“老弟你日理万机,哪里有空闲享受生活啊,说起来咱们都是做秘书的,苦命的职业。”
林哲宇笑道:“这话可不能被别人听去,否则得说我们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李兆阑也笑了起来:“老弟的心态ting好的。其实啊,咱们是驴屎蛋子外面光,看起来体面,事实上什么都得看上头眼色行事,老板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这一辈子就没什么奔头了,高危行业啊。”
林哲宇微微一笑,没再说话,他跟李兆阑不熟,说话得留三分,李兆阑似乎察觉自己有点抱怨的意思,哈哈一笑:“开个玩笑。老弟,我想你一定在想,我李兆阑好端端地请你吃饭干嘛。”
林哲宇也是哈哈一笑:“宴无好宴啊。”
“老弟有这个戒心也是正常的,其实呢,我没别的意思。”李兆阑放下了杯子,正色道,“老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在很多时候,我们做秘书的都没什么选择。孙书记年纪大了,我跟了他五六年,一直没怎么动,按理说,我不应该说这些,但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谁不想进步,我看不到希望,但是你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兆阑停顿了一下,道:“我这个人很直率,林老弟你跟着商省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林哲宇失笑道:“李秘书,你的话我不评论,但是我前途是不是不可限量,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退一万步来讲,这也不能成为你向我示好的理由吧,我就是爬得再快,也影响不到你的发展。”
李兆阑道:“其实在说这番话之前,我也是有点犹豫的。卫星跟我是拜把子兄弟,他说你这个人急公好义,乐于助人,咱们不说那些提拔不提拔进步不进步的话,仅此一点,就绝对值得结交。”
林哲宇自然不会不给面子,笑着道:“能结交李秘书,是我高攀了,论起级别来,你比我要高,论社会阅历,你也比我丰富。我来省城的时间不长,两眼一抹黑,这以后啊,还要请老大哥你多多关照。”
李兆阑笑道:“相互关照,相互关照。”
闲聊了几句,温玉发的那张名片在李兆阑的指间翻转:“老弟,恕我直言,古人云,红颜祸水,老祖宗的总结还是很有道理的。你可得当心啊。”
林哲宇哈哈一笑:“多谢关心,普通朋友而已,不再多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李兆阑轻轻笑了一声:“儿郎身畔美女转,不稀奇,外面彩旗飘飘,只要能保证家中红旗不倒就行了。”
林哲宇道:“听你的意思,很有经验啊,外面飘了多少彩旗了?”
李兆阑一怔,随即指着自己的脸道:“就我这张能夹得住蚊子的老脸,那面彩旗能飘到我脸上来?”
红旗彩旗论,其实有很多种说法,不过林哲宇不想在这个方面多说什么。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林哲宇起身:“下午还有个材料要赶,中午这顿先谢了,下次我请。”
李兆阑倒是没推辞:“细水长流嘛。”
回到住处,林哲宇洗了把澡,把全身的酒气散去,便躺到了床上,钻进了热被窝里,只是脑子里却在想着李兆阑的事情。无论李兆阑有什么合理的借口,今天都显得很突兀,况且他的理由也不够合理,自己只不过是刚刚晋级的小秘书,政法委孙书记的能量就是再不足,他这个能干五六年的秘书也不至于选择自己来投靠,胡书记、岳省长的秘书可比自己强了百倍,况且还有省委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的秘书。想到这里,林哲宇突然想到了乔初一,他是常务副省长,与商歧山有不少交集,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多少结合之处,林哲宇在想,什么时候能跟乔初一的秘书迟少明走动走动,或许能获得一些资料。
晚上的时候,卫星打了电话过来,言语之间似乎有些歉意,林哲宇装作没听出来,卫星也感觉到了,解释道:“李兆阑跟我私交还不错,提到想跟你一起吃个饭,我……”
林哲宇笑道:“卫处,你这话就见外了,大家都是同僚,一起坐坐也没什么嘛,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这是李秘书看得起我。”
林哲宇越是这么说,卫星心里越不是个味,在省政府,他没什么后台,虽然副秘书长寥智勤对他ting关照,但是寥智勤本身也只是比秘书多了一个“长”,不定哪天就走。林哲宇跟卫星还算投缘,他的老板刚入常,很受岳省长的重视,靠得近一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卫处,李兆阑……”林哲宇顿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
卫星赶紧道:“他人还不错,ting精明的,对朋友也ting仗义,孙书记很看重他。”
林哲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答案与李兆阑所说的有点出入,林哲宇不由警惕了起来。不过他有些不明白的是,李兆阑为什么要言不由衷,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难道还有什么可利用之处?如果说贺子健没有走,他打听到自己跟贺炜晔的关系那倒也罢了,可是现在的事实情况就是,自己完全是一穷二白呀。
今天的上班与往常有点不同。商歧山向来不要秘书去接,不过这一次林哲宇刚起床,便接到了商歧山打来的电话,让他准备一下,一会跟他去一趟江陵。
商歧山这一手让林哲宇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