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强的动作很快,马上把修建引水渠的报告打了上来,林哲宇立即召开专题会议,研究这项工作,由于是专题会议,参加会议的人员更具针对性,除了县长李兆阑以外,还有分管水利工作的副县长凌玉成以及水务局局长包标。
在小会议室里,林哲宇把那份报告的复印件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份,淡淡道:“几位,仇龙乡是咱们海安县的薄弱乡,我听说历任都有忽视,我觉得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前几天我去仇龙乡调研,触目惊心,吕书记向我汇报过,想解决仇龙乡灌溉用水难的问题,这个报告大家先看一下,一会各自说说自己的看法。”
林哲宇的这番话无疑是告诉大家,这个报告他是同意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大家看的都很“仔细”,足足十几分钟之后,才抬起头来,林哲宇也不说话,看着这几人。
“林书记,我说几句吧。”李兆阑当先道,“这个报告的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吕强同志一心谋求仇龙乡发展的赤诚之心更是值得肯定,但是我们不能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仇龙乡自身的条件。众所周知,仇龙乡辖区有大部分在黑龙山之内,也就是说,想要达到仇龙乡的中心地带就需要穿过黑龙山。哲宇书记,你是去过仇龙乡调研的,应该很清楚其环境的恶劣。咱们先不谈资金、技术等方面的问题,仅仅是交通这一块就是天堑。施工总需要机械吧?总需要建筑材料吧?这些东西怎么运进去?哲宇书记,我们做领导干部的,需要切实考虑实际啊,不能脑子一热,好心反而办了坏事。”
李兆阑略带有些说教的言辞让林哲宇心里很不爽,明明是没有能力,反而说得冠冕堂皇,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不过他并没有去反驳,党内和谐需要保持嘛,不过他也不会一脸笑容,淡然看向了副县长凌玉成:“凌县长,你也说说。”
凌玉成就有些为难了。传言眼前这二位在头一天就不着痕迹地互掐了一下,不管是真是假,眼下这两位领导在仇龙乡修建引水渠这个问题上的意见不统一,所以他就不便表态了,可他是分管这一块的,总不能一点意见都没有。身在官场,里面的云里雾中他实在是太清楚了,你现在没有意见,以后就不需要有意见了,调整下分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略微思索了一下,凌玉成便有了主意,他的对应之策就是打太极,轻咳了一声道:“林书记,李县长,关于仇龙乡的水利建设问题,其实在年初的时候我就考虑过,诚如李县长考虑的那样,仇龙乡的交通实在太差,这个难题如果不解决,我个人认为,不仅仅是水利建设的瓶颈,更是仇龙乡任何一项工作都难以逾越的障碍。”
凌玉成的话虽然有推诿之嫌,但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林书记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当然没有意见,至于说钱从哪里出,也不是我这个副县长能管的事情。不过他的态度里多少表达了赞同这个引水渠的修建。
水务局局长包标在这里的级别最低,也最没有发言权,但是他是这方面的专家,看了这份报告之后,心中大致有了点数,不过面临的问题不少,除了在水利方面的专业以外,他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以他的分析,林书记似乎把那些摆在明处的困难都抛到了一边,他只是需要一个态度。
“包局长,你的意见呢?”林哲宇一个不漏,也问了包标。
包标算是明白了,如果仅仅是从是不是批准报告的角度来说,根本没有必要让自己参加这个会议,两位党政一把手就可以了,最多再加一个凌玉成,自己完全是多余的,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来了,这意味着林书记已经决定批准这个报告,并从专业的角度开始讨论实施的问题,所以在林哲宇问到他的意见时,他便道:“一旦确定项目实施,我会跟吕书记接洽,找相关的专家实地考察之后拿出细致可实施的方案来。”
林哲宇微微点了一下头,作了一个总结:“事实证明,三个臭皮匠,完全可以抵得上一个诸葛亮。李县长指出了困难所在,凌县长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包局长已经超前一步,有了详尽的工作计划。那么,我们的目光就不应该放在如何实施引水渠的建设,而是着眼于如何解决这个难题。李县长,还是你先说说,怎样解决仇龙乡行路难的问题。”
林哲宇一言放出,三人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李兆阑,这是来找自己商量引水渠的建设吗?完全就是一言堂啊,可林哲宇是县委一把手,他作出的决定是不可能更改的。
看着林哲宇老神在在的神情,李兆阑的心跳都加快了,不行,不能这样让林哲宇骑在我的头上,他这完全是在一点一点地蚕食自己的威信,打击自己的信心,这么下去,海安真的是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李兆阑立即作出了反击:“林书记,这么做是不是过于武断了?前几任领导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完全可以证明这是一个难题。”
话未说完,林哲宇直接打断道:“李县长,你的意思是,前面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应该一直拖着放着?那仇龙乡的一万五千多村民应该由谁来负责?我建议你在说这些之前,亲自到仇龙乡去看看,看看他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咱们海安县城距离仇龙乡也就几十公里,可是他们来一次县城比去一次江陵都难。是的,那里的交通落后,落后到几乎是原始社会,但是他们自己能放弃,我们县委县政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