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局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王运达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这是在质疑中央、省市的规定!公车改革的目的是什么?最根本的就是节约。留给各局的车那是公务用车,你拿来为私人摆排场,这是什么性质?说轻的,是思想认识不够,说重的,你这就是以权谋私、贪污腐败!”
王运达这个大帽子扣得候家宽够呛,反驳道:“王书记,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什么以权谋私?我谋什么私了?”
“你这不是谋私吗?不承认是吧?好,我问你,你把车安排过去,得到了什么好处?唯一的好处就是王伟清承了你的情,日后有可能还你这个情,那么我问你,是卫生局得到了这个便利,还是你个人得到了便利?这不是以权谋私,是什么?”
“搞好关系,也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候家宽没王运达那么巧舌如簧,几乎要暴走了。
“我看你的态度和认识有很大的问题。你好好反省下。”王运达不再跟他啰嗦,这一本他如实地参到林哲宇那里就可以了。
纪委副书记冯伟龙跟着王运达进了办公室。
王运达沿用的就是林哲宇的那一套方法,他到海安与林哲宇一样,都是眼前一片漆黑,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迅速站稳脚跟,打开局面,必须要利用好现有的班底,副书记冯伟龙在纪委的威信很高,所以王运达主动放低了姿态,谦虚地表示希望得到冯伟龙的支持,当然,仅仅是姿态低还不够,必须展现出另一面来。
王运达说新任的林书记(那时候林哲宇还没有上任)很重视纪检工作,所以纪委必须走在前面。
对于王运达的话,倒是无人会不信,他和林哲宇都是从市纪委过来的,原本就是上下级关系,可见王运达是县委书记的心腹,冯伟龙的政治敏感性再低,也不会去冒犯王运达,再加上王运达很谦逊,所以两人的关系非常好,工作上的配合自然是首当其中的。
“王书记,有个情况我想你不是太清楚。”冯伟龙接过了王运达递来的香烟。
王运达过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林哲宇正在听取水务局长包标的汇报,仇龙乡的引水渠工程实施起来有难度,包标认为,不但要修引水渠道,还需要修建大型的蓄水库。仇龙乡原,由于年久失修,再加上长期干旱,已经见底了,干脆一劳永逸,以后只需要维护就可以了,不过这笔资金也是很可观的。
林哲宇点了点头,资金的缺口确实有不小的麻烦,这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水利建设需要道路,修路就需要钱。纵观全县的道路情况,各个乡镇不一样,先不说县财政是不是吃紧,你也不可能让仇龙乡一家独大,那样别的乡镇会有意见,而且李兆阑那边也不可能会同意,所以这个时候的林哲宇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包标也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林哲宇道:“你抓紧时间准备相关的材料,很快就会有办法的。”
包标不由看了林哲宇一眼,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这可不是几十万就能搞的定的,即便李县长那边不肯开缺口,以县委书记的能力筹集起来轻松一些,他作出来的预算可得有七百多万,从哪里来?这还不算道路的问题。也难怪李兆阑稳坐钓鱼台了,该干什么干什么,林书记安排的事照做,轮到用钱的时候,反正就两个字:没有。
“王书记。”临走的时候,包标眼王运达打了个招呼,推门而去。
王运达坐了下来,火大道:“林书记,卫生局不简单啊。”
林哲宇笑道:“怎么不简单了?”
王运达道:“按照你的指示,上午我跟几个单位的负责人进行了谈话,大多认错态度都比较好,表示绝不再犯,轮到卫生局就不同了,非但不觉得有什么错,反而给我上了一堂政治课,说什么王伟清是明星企业家,是海安的纳税大户,作了这么大的贡献,单位派个车撑撑门面算不了什么。这些人,完全就是拿公家的资源去维护自身的圈子。”
林哲宇看了王运达一眼,道:“还有呢?一个卫生局局?”
王运达竖起大拇指道:“书记强大,一句话就说到了核心。”
林哲宇说的一点都不错,候家宽一个区区的卫生局局长,如果没有后台的话,他是万万不敢跟王运达这么说话的。这小子确实挺有点后台,据说在市里有点关系。
林哲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淡淡道:“后台再大,能有比我们党还大?只要犯了错,就要受到惩处。过两天常委会上议一议。”
王运达的眼睛瞪大了,我那个去,这气魄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一天在忙碌中度过,林哲宇都没来得及跟孟遥通个电话,好在程胜辉全程陪同,晚上才在一起吃了个饭。
在常委家属楼一号b室,孟遥瞪大着眼睛道:“不是吧小林子?你堂堂县委书记,就住这么大点地方?”
对于孟遥来说,八十多平米确实过于拥挤了一些,林哲宇笑着道:“反正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像这一大家子挤在一起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不行,我看啊,还是在外面买……租,租套房子吧,也方便你干别的事。”孟遥一开始还比较正经,后面那句话就有点不上道了。
林哲宇道:“那也不行,总得考虑下其他人的感受,这好好的房子你不住,跑到外面租房子,这里也没有人敢住,浪费资源。”
林哲宇现在的反应很快,不动声色地就把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