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名丫头的话,九儿面上一惊,细细的琢磨着。
静嬷嬷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皱着眉瑟瑟道“老奴要是知道的话,这件事情就交由府里的管家来处理了。”
随着静嬷嬷的一句话,那名丫头没有再说下去,待周遭安静下来后,九儿转身走向身后的丫头,一字一句问道“你为何说她被罚了一个月的响银就等于让她去死?”
丫头微微低了眸,敛了眸中的一丝泪,带着一丝哽咽道“回王妃的话,秋水是我们几个奴婢当中最努力的一个,她入府只签了三年的卖身契,我们有一次见着她在哭,就问她怎么一回事?后来她才跟我们说,她入府是为了筹齐银子回家与情郎成亲的,她自小就没了生母,爹爹是个软柿子,娶了后母入门后,后丧尽天良,欲要把她卖入**,她死都不肯,被后母关在后院不让吃也不让她喝,差点活活饿死,是她情郎把她救了出来,只可惜,她后母得知消息便报了官,官府将她的情郎抓了起来,治了他个拐卖良家妇女之罪,被活活打断了一条腿,秋水为了报恩,她决定这辈子跟着他,但是她后母说了,如若她情郎想娶她,必须凑齐一百两银子,否则他们俩想都别想在一起,秋水的情郎也是个穷小子,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又断了腿,连个借钱的理由都没有,谁敢借钱给一个瘸子啊,所以秋水为了与他在一起,便入府签了三年的卖身契,这三年眼看就要满了,她离一百两银子也不远了,怎就出了这种事?”
丫头实在是说不下去,便倒在另一个丫头的怀里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己经飘向整个府坻。
随着这名丫头的哭声,大多下人都眸光闪烁,这些下人个个都是签着卖身契入府,甚至还有都是为了家里的困难才离乡背井陷入这深府之中,将自己的青春,甚至一生都埋葬在深府之中。
若是动气好,寻着府里的主子疼下人,那么这一生也有望过上平静的日子,若是遇上主子难伺候,整天都得提着脑袋活着。
现场气氛越来越沉重,突然管家扬了扬手“行了,都别围着看了,夜深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是”
端木辰曦上前紧上了她的手“我们也回屋吧。”
她瞅了一眼地上那具尸体,双眸之中透上了一丝莫名的不解,微微晃了晃眼,回眸冲他点了点头。
就这样回了殿,今夜又注定是个不眠夜,她躺在**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思绪有些乱,今夜发生的太多了,前面是密室中让她不敢相信的一幕,现在脑子里又时时浮现那名尸体,想着那名丫头口中的话,她总感觉有些地方透着诡异。
“怎么了,哪里恼着你了?”他微微翻了个身,轻轻一叹。
她也跟着翻了身,面对着他,轻轻一语“我们先不聊你密室军器所的事,现在我这满脑子都是那具尸体,完全睡不着。”
他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的挽至一边“可是吓着你了,明儿个,我让管家请个法师入府可好?”
她伸手紧上了他的手,握在手间,叹声道“不用这样,我不相信这世间有鬼,我是说这个奴婢死得蹊跷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他收回了手,又翻了身,低沉一语“这事自有官府断定,你就不要为了一个奴婢凭添困扰了,你不睡,咱儿子还得睡吧!听话,不要再想,快睡。”
见他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胸口生生的睹着一口气,也翻了身,两人就这样背对着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大早晨起来,阳光宁静地洒照进来,冬日的风依然静静的潜入内室之中,彻夜未眠,竟起了个大早。
阳春推门进来,见屋里透着丝丝凉意,连忙换了碳火,关了窗子,还在她身上披上了件毛毡子披风。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就连阳春将屋内所有的事情都己收拾完毕,她都还是保持原有的状态。
阳春愣了半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王妃这是怎么了?还在想那死了的奴婢么?”
她身子一颤,回了神“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秋水三年期就在这个月期满,要说她每个月响银三两银子,也应该够一百两,这静嬷嬷才罚了她一个月的响银,这府外还有她牵挂的人,她也不至于连情郎的面都不见就寻了短见。”
阳春递了块毛巾给她,让她拭脸。
“这女人的心思是难以猜明的,头脑一发热不就寻了短见。”
她捂了会儿脸后,将毛巾捏在手里,紧了半响,她抬眸直直的望着阳春“那阳春我问你,若是你嫁不了三哥,你也会不会寻短见?”
阳春秀眉一皱“王妃怎么问这个,这多不吉利啊,我……”
她接了阳春的话,笑笑“你不会,因为只要每天你还能见着三爷好,就算不能嫁给他,你也心满意足了。”
阳春一丝羞涩低了眸“这倒也是,这秋水若是没有凑齐一百两银子不能嫁给自己的情郎,那也不至于寻死觅活啊,按王妃这样推理,难道这秋水……是让人灭了口?”
她点了点头,在阳春的挽扶下起了身。
阳春边走着,边拧眉微微问道“这秋水只不过是一个奴婢,又是因为何事才能让人灭了口呢?”
她脚下一顿,松开了阳春,浅浅一笑“阳春,你也不笨么?知道随着我的话去推理,没错,她肯定是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