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火光,分明是算好的距离,要将柳凡的容貌毁去!柳凡受伤,不能参加选秀,阮相府负有连带之责,好一个一石二鸟之策!
阮云欢咬牙,双足一蹬,便要向上浮出,却觉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一紧,将她深深的裹入一个怀抱。阮云欢身子一沉,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身体掠过一层颤栗,不觉心头一动,反手在他背上轻拍,示意自己无恙。
淳于信心头的颤栗散去,突然怒气勃发,一低头,狠狠噙上少女紧抿的双唇,狠狠碾压辗转。这个大胆的小女子,怎么可以以自己的身子去救旁人,若是她有事,要他怎么办?
饶是两世为人,生育过两个儿女,双唇相接,阮云欢心头仍是一阵狂跳,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除了身子随着他浮沉,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淳于信但觉胸中窒闷,才不舍的抬头,俯首间,是女子大睁的双眸,和无措的眼神。
“呵!”四殿下笑起,能看到悬狸这样的神情,可真是不易!
有船自头顶划来,竹竿在身边慢慢划过,有两个人入水的声音,是来寻找他们的人!淳于信心底暗叹一声,一手拽住竹竿,手上使力,揽着阮云欢破水而出,凌空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岸边。脚踏实地的同时,淳于信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悬狸,不想露出尾巴,就装死!”
刚才为了救柳凡,阮云欢情急之下用了轻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瞧见。一听此话,阮大秀双眼翻白,身子软软的倒入他的怀中。好吧,装死,剩下的戏,看他如何去演。
装的真像!
淳于信暗笑,落地的瞬间,一把拽脱自己湿透的长袍,包裹住那玲珑的身形,不使旁人瞧去。
“秀!”
白芍、青萍见二人上岸齐齐迎上,紧张的扶住阮云欢。刚才的一切,都不在她们的预料中,变故突起,早惊的脸白,扶住阮云欢的瞬间,却见她一只眼睁开,向二人眨了眨,又马上闭上。二人一怔,却唤的越发大声,“秀,你怎么了?醒醒啊!”
“太医!太医!快来瞧瞧我们秀!”
淳于信将阮云欢绵软的身子交给白芍,冷冽眸光在脚下草地上一扫,便落在阮一鸣身上,问道,“阮相爷,这是怎么回事?”
阮一鸣一头雾水,说道,“想是这烟花不小心碰倒也未可知!”
“烟花碰倒?”淳于信冷笑,一指脚下的草地,说道,“这草地上的油,也是不小心碰倒?”
阮一鸣大吃一惊,蹲下身捏起一撮泥土,送到鼻下一闻,果然有一股油香,不由脸色大变。难怪!难怪火星落地,竟然瞬间燃起,原来这草地上竟然有油。
油若洒在石板地面,人踩上去极易滑倒,也极易被人发觉,可是这大量的油倒入草地,被泥土吸去,瞧上去却和用水浇过的土地没有区别,可是遇火,这青绿的草地,比干草燃的更快。
阮一鸣转身行出几步,又捏一撮泥土来闻,仍然有油,再行几步,却已经没有,有油的草地,恰在那块岩石所对的一丈见方之地,也就是烟花喷出的范围。 一嫁大叔桃花开
阮一鸣暗暗心惊,霍然抬头,喝道,“查,这烟花是何人放置,何人调用大量的油!”相府自从大换过一回奴仆之后,防范极严,烟花全是官中买进,无从查找,只有从安置的人身上下功夫。而大量用油,却应该有记录。
淳于信却暗暗摇头。对方处心积虑布置,岂会轻易被查出?
此刻程秋茗和陆轻漾也已赶到,见阮云欢双目紧闭,不由也是慌张。陆轻漾抬头,却见青萍向她轻轻眨眼,瞬间心领神会,却道,“睿敏县主浑身湿透,总不成呆在这风里,快些扶她回去罢!”伸手将程秋茗衣角一拉。
程秋茗会意,也道,“是啊,传太医同去,看伤到了哪里!”唤过几个丫鬟,七手八脚抬着阮云欢要走。
身子被抬起的一瞬,阮云欢头一侧,唇间几不可闻的逸出两字,“柳凡!”
陆轻漾离她最近,听的清楚,眼瞧着众丫鬟将她抬去,自个儿却一转身,扶住仍惊的脸色苍白的柳凡,说道,“柳姐姐受惊,一同去歇歇罢!”转身瞬间见汤氏赶至,几不可见的眨了下眼,便扶着柳凡扬长而去。
汤氏本来心中焦灼,只这一眼瞬间定下心来,但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便在不远处,一个神色淡色,一个唇角噙笑,均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态,不由暗暗挑眉。这几个孩子,又捣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