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吗?”皇帝皱眉,问道,“可瞧清样貌?”
“回皇上,因堆秀山上灯烛较少,不曾瞧清,也未见旁的同党!”禁军回。
“嗯l捉拿!”皇帝点头,命他退去。
这一来,众人终于再也无心饮宴,但宫里发现刺客,更不敢随意走动,均是坐在原处,静静等着禁军回报。
阮云欢默默静坐,嘴角却微微挑起。刚才,当禁军说到“堆秀山”时,她分明看到淳于昌眼底的一抹无奈。
隔了不久,耳听着御景亭传来一片呼喝之声,很快便静了下去。又隔片刻,有禁军来报,说是已将刺客擒获。
皇帝脸色一沉,冷声道,“带上来!”
“是!”禁军应命,退下片刻,连推带搡带上一个捆的像棕子一般的人来。但见他身形高大,浓眉阔目,生的倒也不俗。
那人在阶下跪倒,连连磕头,说道,“微臣不是什么刺客,求皇上饶命!”
皇帝听他自称“微臣”不禁微诧,冷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低声道,“小人是枢密院内正司!”
“内正司?”皇碉眉,冷笑道,“那你进宫来做什么?”
内正司不过是一个七品匈儿,这样的皇宫御宴,自然无权参加。此时已近子时,断不会为了什么政务。混进宫来,自然是非奸即盗。
那人神情慌乱,连声道,“回……回皇上,微臣……微臣是……是白日进的宫,因……因事务多了些,未赶得及出宫,便……便留在了宫里!”
“没赶得及出宫,前殿自有宿处,怎么跑来御花园?你当朕是好哄的?”皇帝冷笑。
那人脸色微变,磕头道,“是……是微臣一时无事乱闯,惊了圣驾,微臣知罪!”
“乱闯?那禁军喝问,你为何要逃?”皇帝再问。
“我……我……”那人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帝摆手,问道,“刑部何在?”
刑部尚书孟义明忙出席跪下,应道,“臣在!”身后跟着刑部侍郎樊士浩。
皇帝道,“将此人带下,严刑审问!”
“是!”孟义明磕头站起。
正要命人将那人带下,却闻阶下一声传报,一名太监疾步而上,大声道,“启禀皇上,端云公主自尽身亡!”
“什么?”皇帝一怔,皱眉道,“死了?”
“是!”太监点头,说道,“一头撞上石桌,脑浆崩裂,当场身亡!”
秦翊一听,一只手猛的捂住嘴巴,双眸大张,滚滚的落下泪来。
阮云欢眉心一动,瞧着她那样子,却暗暗冷笑。
一句话,群臣顿时一片纷议。因嫉生恨,毒毁祥云公主,虽然有罪,却也罪不至死啊,怎么就自尽身亡了?
而那跪在阶下的内正司却是身子一震,猛的抬头,结结巴巴道,“秦二秀……死了……”双眸大睁,满脸的震惊。
孟义明挑眉,向皇帝望去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又转向内正司,问道,“你与端云公主相识?”
内正司脸色变幻不定,隔了片刻,才咬牙道,“端云公主何等尊贵,卑职如何相识?”
孟义明冷笑,说道,“你既不识,听到她死又如何如此大的反应?”
内正司强道,“端云公主赐嫁昔久国王子,天下谁人不知,如今突然死了,岂有不吃惊的道理?” ㊣百度搜索:㊣\\//㊣
孟义明冷哼一声,说道,“方才本官分明听到你唤‘秦二秀’,若不是旧识,为何唤她旧日的身份?如今却又抵赖不认,这等奸滑小人,看来不用大刑,谅你不招!”说着话,又向皇帝望去一眼,见皇帝点头,便向下喝道,“来人,拉下去,仗责一百!”
内正司大惊,连声道,“不!不!卑职当真不识得秦二秀!”
但有何人听他,有几名侍卫上前,擒着双肩便拖了下去,片刻间,便闻远处板子声起,伴着哭爹喊娘的惨呼。
阮云欢抬头,向淳于昌望去一眼,与他眸光相触,不由带出一抹笑意。刚才,此人听说秦珊身亡,虽然满脸震惊,但抬头的一瞬,看的不是皇帝,却是他五皇子淳于昌。
淳于昌对上她的眸光,不由挑了挑眉,侧过头去。
阮云欢暗暗好笑。看来,自己安排的一切,坏了他一台好戏。只是不知道,此情此景,他是不是还要演下去?
一百杖打过,内正司被人拖了上来,整个人早已血肉模糊,神志不清。阶下内眷中,众秀、夫人哪见过这等惨状,不由均是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