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泰浓眉一挑,反手一扣,抓住申屠杰腕脉,低喝道,“七王子……”
声音方起,却见一条人影蓦然自通道处窜出,双手成掌,一掌反劈,阻挡随后追来的张汉,一掌向白泰当胸直劈。
白泰猝不及防,仓促间不及招架,只能仰身闪避,却闻掌风凌厉,瞬间袭到面门。
百忙中,白泰再顾不上阮云欢,身子后仰侧翻,险险避过一招,却也觉胸口烦闷,深吸一一气,喝道,“韦仁,你做什么?”
电光火石间,阮云欢瞧的清楚,来人正是当初在驿馆,救申屠杰和平辉脱身之人。
申屠杰见白泰闪开,大笑道,“睿敏郡主,随本王走罢!”双臂一合,便向阮云欢抱去。
阮云欢似乎此刻才回过神来,身子疾向后缩,险险避过他双臂,扬声道,“太子殿下,睿敏虽是阶下之囚,却也是大邺郡主,难不成殿下要看着睿敏受辱?”
申屠杰狞笑道,“怕是太子殿下顾不得你了!”说着一跃上榻,便向阮云欢扑来。
“七王子!”通道那方,清淡的声音低唤,太子月白色的人影慢慢现出身来。
“殿下!”阮云欢身子一翻,从**榻另一方跃下,拔步奔向太子,身子一缩,躲在他的身后。
太子目光向她一扫,一臂伸开,挡紫来的申屠杰,说道,“还请七王子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申屠杰挑眉,双眸定定望向太子,抬了抬头,傲然道,“太子殿下,你原来应过本王的事,一样不曾做到,如今既要去昔久,总要给本王一些见面礼罢!”
太子皱眉未应,却闻背后阮云欢冷笑道,“申屠杰,此处还是我大邺朝帝京城外,你便已如此不将殿下放在眼中,若是到了昔久,又当如何?”
太子悚然一惊,双眸定定注视申屠杰。
申屠杰冷笑道,“殿下,你要听这女子挑拨是非,与本王反目?”
白泰手抚胸口,缓过一口气,向申屠杰狠狠瞪视,咬牙道,“七王子,你如此相欺,让殿下如何信你?”
申屠杰扬眉,说道,“如今你们与我申屠杰乘在一条船上,如今只为了这个女子,便如此为难,又要本王如何信你们?”
太子眉目微抬,似乎被他说动。还不曾开口,却闻身后阮云欢道,“当初宁王倒戈,太子于帝京城外走投无路,十几位将领言道,‘君辱臣死’,齐齐横剑自刎。如今事隔数月,那日情形当历历在目,殿下若只为求一时苟安,便受异族贼子之辱,九泉之下,不知要如何面对众位将军!”
“闭嘴!”申屠杰低喝,冷笑道,“太子殿下,这女子巧舌如簧,你若听信于她,异日定会死无藏身之地!”
太子微微咬唇,目光却是焦灼的望向塔外。而群山苍茫,又能瞧见什么?
“殿下纵然逃脱,与七王子同归昔久,也不过是大邺朝一条漏网之鱼。却不知道,太子妃那般人物,肯不肯随着殿下做一条丧家之犬,受此羞辱?”阮云欢清淡的声音又再缓缓响起。
太子脸色微变,咬牙道,“住口!”
阮云欢淡然一笑,当真不语。
申屠杰笑道,“英雄豪杰,岂能耽于一时成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到我昔久国,我申屠杰自然待为上宾。异日待我申屠杰登基,必整大军,助太子卷土重来,什么丧家之犬,当真难听!” 嫡妃难为:.-e.c
“哦!”阮云欢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只是睿敏不知,到时昔久国大军深入大邺,助太子夺仁位之后,看到大邺朝如画江山,可能不损一草一木,安然而退?”
太子听到此处,心头悚然一惊,抬头紧紧的盯着申屠杰。是啊,若是昔久国以匡扶皇室正统为名,助自己夺仁位,到时昔久国大军深入大邺,若是就此倒戈,将大邺强占,又当如何?
阮云欢见他背影僵直,双拳紧握,心知已将他说动,脚步悄悄后移,距他远了一些,突然厉声喝道,“淳于毅!你到此时还要执迷不悟,背宗叛祖,做我大邺朝的罪人吗?”
自从封为太子,再也没有人敢当面直呼过他的名字,太子乍闻,身子不禁一震,颤声道,“可是……可是到此地步,我不去昔久,又能如何?”
阮云欢心中一喜,声音却转为平静,轻声道,“太子即刻将申屠杰擒获,回京向皇上请罪,皇上瞧在太子有悔过之心,必然从轻发落!”
“不!”白泰怒喝,跨前一步,向太子道,“殿下,昔久国不能去,帝京也不能回,回去便是送死9必然牵累太子妃!”
太子心头震动,喃声道,“是啊,我若回京请死,惠儿要怎么办?”咬一咬牙,喝道,“白泰!你急速传令,太子妃一到,我们即刻下山,远离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