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闻秦琳竟随了陈仁,心中惊怒莫明,咬牙道,“大将军,你我平辈论交,陈将军又是贤妃娘娘兄长,秦琳却是本侯的孙女儿,这……这岂不错了辈份?”
“祖父!”秦琳淡淡接口,说道,“三妹秦翊嫁入皇宫,与贤妃娘娘姐妹相称,如今秦琳嫁给陈将军,岂不是正好?”
秦义被他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秦裕龙听她直呼秦贵人的名讳,心中便已不悦,皱眉道,“话不能这么说!秦贵人服侍皇上,那是我建安侯府一府的荣耀,哪里还论及辈份?”
秦琳淡淡一笑,说道,“秦家与陈家,也不过是同朝为官,并无亲故,又论什么辈份?”
秦裕龙见她一个小辈,竟然当着外人顶撞自己,不由大怒,喝道,“你不经媒证,便委人为妾,岂不是羞辱我秦家门楣,我建安侯府,没有你这等女儿!”
秦琳冷笑,淡道,“早在两年前,秦家便早已没了秦琳容身之地,秦琳又岂会不知?如今秦琳有幸,得陈将军收容,心中感激,莫说抬为夫人,便是一生为奴为婢,也在所甘愿,只是公爹不愿坏了同僚的情谊,才知会祖父一声儿,也是全礼的意思罢了!”
陈仁跪在地上,低声道,“琳儿,莫要胡说!”
秦琳微微抿唇,便不再语,神情却极为执拗。
秦裕龙气的身子发抖,指着她道,“你……你……你这不知羞耻的女子!”
陈洛书忙道,“侯爷息怒,此事皆是犬子一人之错,末将已重责于他,侯爷若还不能消气,末将将他交给侯爷处置便是!”说着向陈仁一望。
陈仁默然,一手扯脱腰带,将长袍中衣尽数褪下,露出光裸的上身,俯首向秦义磕头,说道,“但请侯爷体恤陈仁对琳儿一片真心,应允此事,陈仁愿受一切责罚!”
秦家四人一瞧,但见他整个脊背杖痕交错,血肉模糊,虽说隔了些日子已经结痂,却也可见当时处罚之重,不由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秦琳脸色微白,上前将他衣衫覆上,低声道,“将军只当纳一个寻常百姓的女子不好吗?又何苦如此?”
秦裕龙冷声道,“当初,你丈夫杀了你大哥,你不为大哥报仇,却处处回护那恶徒,秦家岂有你这等女儿?”
秦琳抬眸,淡淡向他一扫,却落在秦鹏身上,说道,“二哥,如今大哥惨死,爹爹亡故,便连妹妹秦珊也被人害死,母亲无能,我们家里,便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你也不再认我,是吗?”
秦鹏闻她说出“二人相依”的话来,不禁心头一动,便道,“琳儿说哪里的话,你我亲生兄妹,岂会不认?”转身望向秦义,躬身道,“祖父,琳儿遭逢不幸,正是需要家人关切之时。何况,纵然她守孝期满,我们又岂能不为她终身着想?陈将军功勋卓著,如今又对琳儿情深,我们又何苦为难?”
陈洛书是当朝国丈,又新近得了兵权,正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而陈仁不但是他的儿子,又是他手中得力的战将,若是自己相助秦琳,日后有事,秦琳自然也会眷顾他这个哥哥。
秦义心中却是又一番计较。如今秦琳已被陈仁收房,若是不依,她失了清誉也倒罢了,旁人议论的可是建安侯府的门庭。如今陈洛书既然低声下气相求,倒不如顺水推舟,将她嫁陈仁为妻,得了这门姻亲,再施以手段,异日有事,也好令他倒向自己一方!
计议已定,当即叹了口气,说道,“琳儿与令郎,原本也无不可,只是如今她孝服未除便即再嫁,有所不妥!” 一嫁大叔桃花开
陈洛书闻他语气松动,忙道,“这有何难?如今对外只说陈仁纳了一名妾室,于府中行夫人之权,待到孝满,再抬为正室便是!”
秦义一听,便也顺势点头,说道,“将军考虑周全!”便将此事定下。
阮相府。
白芍闻报,不禁扬眉,吐了吐舌头,说道,“想不到这秦大秀倒是个厉害角色,对自个儿的祖父、叔叔不留一丝转寰的余地。”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两年前,她嫁给李成璧那日开始,秦家已将她当为废棋,她对他们,又能有几分情份?”
上一世,秦琳入选为妃,可是一个狠角色,若不是深知,她又何必费事留她性命,还千方百计将她引回帝京?
阮大秀淡笑,隔窗望向皇宫的方向。秦翊,究竟是你更强一些,还是秦琳稍胜一筹,我阮云欢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