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听她道出“宁王殿下”四字,不由心头一震,失声道,“你说什么?”他暗中投靠淳于康,便连自己的手下也未必知道,哪知竟然被阮云欢一语道破。
就这一呆,阮云欢突然一声轻笑,衣袖疾扬,但见红雾飘散,跟着她衣袖一卷,风声飒然,一片红雾骤然向张进脸上扑去。
“啊……”张进放声惨呼,双手捂脸,疾疾后退。
阮云欢再不多停,向身后相府护卫喝道,“还不给我闯门!”身形一退即上,指如兰花,向奔来的副将腕上一拂,趁他手腕一麻,纤掌疾翻,已信手夺过他手中长剑,挥剑格开一人擒拿。
相府众护卫平日仗着阮一鸣横行惯了的,如今见有人欺上门来,早已气愤难忍,闻阮云欢一声令下,早已一声呼喊,向门口蜂拥而去。一时间,呼喝声、厮杀声响成一片。
只是相府护院只是寻常壮年男子,又岂是久经训练的骁骑营的敌手,不过片刻,已死伤无数,其余人等战的胆寒,步步向后退去。
那失了剑的副将肩头中了一刀,捂着伤口四处一望,突然惊呼,“齐王妃呢?”
众人跟着四望,这才发现,齐王妃早已不知所踪。正在怔愣间,但闻府外一声惊呼,跟着马声长嘶,马蹄声已疾驰而去,有人扬声大呼道,“齐王妃夺马逃走!”
副将咬牙跺脚,狠声道,“给我追!”顺手从身旁兵甲手中抢过兵刃,转身奔出府去。
阮云欢趁乱出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一匹战马,纵马而驰。
方才,没有看到青萍,也不知她有没有逃脱,如今,只能自己先赶往靖安侯府,向舅舅和几位表哥求援。
哪知道刚刚奔入街口,但闻靖安侯府方向人喧马嘶,有人扬声喝道,“公孙明远,不想累及妻儿,就快些出来!”
阮云欢大吃一惊,马疆疾带,将马勒停,遥遥望去,却见靖安侯府四周,也是被一队兵马死死围住,而瞧那服色,竟然是前锋营的人马。
骁骑营的兵权,素来在建安侯府手中,后来秦家灭族,被宁王暗中收去还说得过去,可是这前锋营,素来听命信阳方家,这一会儿,怎么会围攻靖安侯府?
疑惑不解,却已无瑕去追查原由。阮云欢微微咬唇,调转马头向皇宫疾驰。
淳于信不在城内,如今,只有先入皇宫,才能得知究竟出了何事?
哪知刚刚转入御街,但见前方一队兵马疾驰而来。领先一人一眼见她,大声道,“阮云欢!快x本王拿下!”
“平阳王淳于弘杰?”阮云欢心头一震,喝道,“淳于弘杰,你要造反?”
“不错!”淳于弘杰扬声大笑,说道,“淳于弘仁窃仁位二十余年,也该还给我淳于弘杰了!”说话间,早已向阮云欢奔近了数十丈。
眼看着越奔越近乌压压的兵马,阮云欢的心骤然一沉,掌心不禁渗出汗来。
三王之乱!
本该四年后发生的三王之乱,竟然提前发生!
阮云欢心头一阵混乱,却知以自己之力,断断难以抵挡,急急调转马头,向着一条巷子疾冲而去。
从一年前,她和淳于信就着手布置铲除宁王势力,设法除去宁王。于淳于信,一为宁王围场中下手毒害阮云欢,二则,更是因为宁王为人阴狠,迟早成江山之患。
而于阮云欢,除去小萧氏滑胎之恨,想的更是,除去了宁王,或者就可以阻止四年后三王之乱的发生。却没有料到,如此一来,逼狗跳墙,竟然令三王之乱生生提前四年发生。
那么,如今端王…… ◎百度搜索:◎\\*//◎
阮云欢心头一阵狂跳,狠狠咬牙,提疆在巷中疾驰,绕道向另一侧宫门靠近。
如果说,如今的三王之乱,与上一世还有相似,那就是,恭王淳于昌出征未回,齐王淳于信身在城外,而端王……却人在皇宫!
而不同的是,如今,自己的女儿也在宫里!
阮云欢心头狂跳,一时间,一向镇定如恒的齐王妃,思绪已一团混乱,竟然无法思索。
铭儿!铭儿!
上一世,她无力保护自己的一双儿女。这一世,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里。若是落在旁人手里,借以要胁,又该如何是好?
快马疾驰,自巷中疾纵而出,隔过一大片广场,对面的宫墙上,高大的德胜门正砸砸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