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念头突然出现在林新的脑海之中,但是他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回忆,有那么深沉的爱,不会就这样不见的,他不相信。
于是只疯狂地加快了速度,腿上的血迹已经开始慢慢凝住,只是黑色的西装上却什么显示也没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突然,他的手开始颤抖,目光紧紧地落在了一条丝带之上,正是他飞舞的行草,她规整的小楷,只是一切却早已经不同了呢,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一切都还是会重新来过的。
一瞬间的放松,让林新突然感觉到了疼痛,他只突然跌坐在了树下,他有些隐忍地咬住牙,不肯发出声音。
害怕了惊了手中这美丽的心愿,执手到老,不离不弃。一半是她的不离不弃,一半是他的执手到老,只是最终却成为这样的结局了吗?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起来,只是却起了好几次,依旧还是没有站起来。膝盖处已经高高地肿起,手上也磨得除了血泡,但是在他的心中却依旧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将手中的丝带一点点地折好,然后才双手撑在了地上,本已经止住血的手,突然之间变得血肉模糊,疼痛从手指传递到脑海之中,只是他却庆幸。因为这份疼痛始终还是没有传播到心中。
只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还是没能够站起身来,他想或许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所以斜斜地倚在了树下。
但是,却依旧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上的雪停了,山下的雨也停了,天空之中出现了彩虹,只是这彩虹却清浅的很,只一道高高地挂在闪电,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一抹彩虹却让林新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与其说这是一种希望不如说这是一种来自于内心的希望,信仰。
他再一次将手放在了冰冷的腿上,然后试图重新站起来,这个时候,谁也看不出皱着眉头的林新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欢喜。
“林新,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切都会好的。”林新只对着这浩淼的山峰大喊。这个时候才发现人是何其的渺小,而生命之中却有太多的苦难,只是这苦难却本不该存在,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无,何必在意?
“林新,加油。”良久之后,林新依旧还在不停地告诉自己,只是眼皮却越来越沉了,陡然一个台阶没有踏稳,身子也不由得有些倾斜,也不过片刻,却已经肩膀和地面摩擦而过,脸上被擦出了许多模糊的血迹。
就那样狼狈地倒在台阶之上,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未变,只腾出一只手伏在自己的衣兜之上,看那丝绸稳妥,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地抬头。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动作却突然迟缓,没有多久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就那样栽下了台阶,连着滚了几个跟头才堪堪被一块凸起的石头拦住了继续像山下的身体。
青紫的脸上已然只梨涡尚存,但只双眼却已经紧闭,长长的睫毛落下,仿佛没有一丝的生气,冰冷的天地此刻突然之间便已经静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突然看到了贺连晨站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微笑着朝着自己伸出了手,他豁然想要起身,拥住那个人,但是却陡然落空,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室的白色,只一个严肃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略过,他不用抬头也知道这目光是来自于他懂得父亲林启明。
他和父亲总是不远不近的,回家的时候父子两个也总是说不了几句话,便各忙碌各自的事情。
其实,林新对于母亲的死总还是有一些介意的,只是却也明白父亲也是出于无奈,只是口中不说,但是却依旧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中落下郁结。
本来这份爱情也是不能够存在了,因为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简单一点,只找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安分守己的姑娘,只是他却偏偏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现在他躺在这医院之中的,大体也能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是因为那位斯文的门卫觉得自己上山太久了还没有下来,所以动用了搜寻的警卫,那一路的鲜血估计要想找到他应该还是蛮容易的。
只可惜这门卫找到他的时候,他却昏迷不醒,所以,自然会查找他身上有关身份的东西,想到这,林新却陡然坐起,后背有些火辣辣地疼,却没有时间思考只第一时间问,“我的红丝带呢?”
林启明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受苦的样子,只冷肃地说,“以后不准再和贺家来往。”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是眼睛之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担忧。
林新只不屑地一笑,难道要娶那些他介绍的呆愣女人?一个个不过就是个花瓶,他才不愿意一生都和一个花瓶待在一起。
“我要说不呢?”林新语气坚定,没有一丝的迟疑便已经回答了林启明的话,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决心,他不希望父亲为了保护他,就让他找一个安心的姑娘一起生活,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他想要得到这一切就必将付出的代价,但是他只是想说:他愿意。
所以希望父亲不在阻拦。
只是林启明也是一个执拗的人,他手重重地拍在了椅子把上,而后只严肃地看着眼前的起身大步走到了林新的身边,“不,那你就从林家给我滚出去。”这是林启明生平第一次骂人,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儿子,心中多少有些压抑,只缓缓地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