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转了头,轻声道:“老爷秀,咱们到了……”
话还没说完,那车夫只觉得后颈处一阵强烈的冷气,直直的让他冷的想要颤抖,只不过这冷气还没有感受彻底,车夫就觉得胸前一痛,低头之时便见自己的左胸处被无故的掏空了,拳头大小的空洞留在那里,那车夫张大嘴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就直直的向后倒去。
马车里,夏梦凝早已将夏川渊护在身后,自腰间抽出软剑,猛地冲破马车,来到城隍庙之前的土地上。
面前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那车夫还睁着眼睛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夏梦凝右手执剑,一双凌厉的眸子犀利的望向周围,朱唇微启,“五百两银子已经带来,下为何还不现身?”
话音刚落,夏梦凝只感觉头顶处猛地降下一股凉气,刚有察觉,夏梦凝便急忙侧身避过,在地上滚了一滚,翻身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
面前的女子伸着双手,那手上鲜血淋漓,女子一身黑衣,脸也被黑面巾蒙了起来,夏梦凝看不见她的长相,却笑道:“流霜,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执意做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
那女子一愣,随即就笑了几声,伸手解下面上的面巾,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
这人,正是流霜。
流霜解下了面巾,笑着对夏梦凝道:“你待我不薄?你明知道我的企图却不说破,就是为了让我狠狠的栽一个跟头,夏梦凝,你的心机这样深,早晚会有报应的。”
夏梦凝摇头,这世间或许就是有一种人,他们总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有愧于他们,应该毫无保留的对他们好,若是别人没有对他们好,那便是不应该。
这种荒谬的优越感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夏梦溪便是个例子。
夏梦凝皱眉,道:“照你这样说,我就算是已经知道了你要害我,我还是应该装作不知道,然后乖乖的被你害,这样就对了吗?”
流霜神色微怔,却是转念道:“夏梦凝,你口舌凌厉,我又怎能在言语上占你的便宜,今日是你来求我,那便要拿出个态度来。”
夏梦凝从夏川渊手里拿出事前带来的一袋银子,扔到流霜面前道:“你要不要数一数,五百两分文不少。”
流霜看了看,笑笑道:“夏梦凝啊夏梦凝,枉你聪明一世,却还是输给了我,你算计我,害得我被主子厌弃追杀,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
说着,右手在空中一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那网中正是怀抱着夏知康的葛氏,此时的葛氏虽然怀里抱着夏知康,却是正昏迷着。
夏梦凝大怒,道:“你到底要怎样,钱我已经给你了,难不成你是想言而无信不成?”
流霜哈哈的笑了几声,继而一副阴狠的表情看向夏梦凝,道:“夏梦凝,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害得我,我杀不了你,也不会让你好过,今日你就为你的母亲和弟弟收尸吧。”
说着,身子已经腾空而起,伸长了手臂就往葛氏和夏知康的身前扑去。
夏梦凝不知她练得是什么功夫,可刚才那车夫却是被她徒手穿胸而过,如今见她故技重施,夏梦凝心里一紧,身子已经紧接着腾空而起,手里的剑也往流霜的身前刺去。
流霜堪堪避过,没有伤到葛氏和夏知康,夏梦凝顺势在网兜的绳子上用力的挥剑,左手稳稳的抓住了前段的绳子,大喊道:“爹爹,快接住母亲。”
夏川渊急忙往夏梦凝的方向跑过来,夏梦凝足尖轻点,将葛氏和夏知康放下,急切道:“爹爹你快些带着母亲和康儿走,快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