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高声的喊起来,詹湘南的哥哥们过来了。
他们互相推推搡搡,还有几个本家也过来了,高声叫着:“打死这个恶婆娘!”
詹湘南任凭人们说什么,只是木木地坐在地着,一滴眼泪也没有。
“你看这个恶婆娘,一声也不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就是她害死的!她生怕便宜别人,她巴不得人死!”
詹浩声红着眼睛,大声地驳斥道:“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姑姑怎么会希望姑父死!他是她丈夫!”
“怎么不希望?离婚了,就不是她丈夫了?她就是巴不得他死!”人们七嘴八舌地冲着詹浩声嚷着。
那年龄大一点的中年男人摸着詹浩声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了。
他对着七嘴八舌的人群平静地说:“我们也不希望这样,那你们说怎么办?那是要我们抵命吗?”
听到这话,夏灵凤忽然打了一个寒噤。瞧这话说的!
可不是吗?
那是四命抵了一命啊!
“你们滚!你们滚!”众人吆喝起来!
估计那次就是这样负气而走,造成了车祸。
夏灵凤眼看着这局面无法收拾,各人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谁也不替对方着想。
夏灵凤想,怎样让母亲插手这件事呢?
母亲的心理应该是站在大叔这一方的。
她也认为大婶应该放手吧,从以后母亲的话语里听得出来。不要说母亲,前世她自己也认为是大婶害死了大叔呢。
只是,人到中年,自己也经历了婚姻的失败,才知道来理解詹湘南。
可是,在人们的思维中,在人们的心理,在人们的感情中,人们总是倾向自己相熟的人的。
那就是中国人的习惯思维:帮亲不帮理!
“人死了,什么也没有了!不管怎么说,他离婚了,还是立庆的爹啊,还得管这个孩子啊!可怜立庆啊!没了爹啊!成了孤儿啊!”母亲以前就经常这样念叨。
但是,如果会再出人命,母亲应该就不会这样想了!
对,就这样说!
夏灵凤赶紧来到房间里,拉起母亲的手:“妈,你出去劝一劝!他们都要大婶死呢!”
夏母一听,赶紧从**边站起来。把幺奶奶交给另一个媳妇,跟着夏灵凤就来到堂屋里。
夏母出来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群情激愤之中都在吵吵闹闹、推推搡搡。
詹湘南头发凌luan,被推搡着,一言不发。
夏立庆哭着大声地叫喊着:“妈!妈!你们都欺负我妈!”
夏母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这一大喝,大家暂时停了下来,都看着夏母。
夏母赶紧上去拉开扯詹湘南衣服的人,说:“立庆没了爹,你们把她妈给逼死了,他就真的成了孤儿了!你们就高兴了!你们是不是还想一命抵一命啊!”
有时候,众人情绪激动时做某件事,根本没考虑它的后果,这时的人群被怂恿着,激愤着,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也不会考虑会有什么后果,这时,就需要一个冷静的人。只要这个人直接指出来,众人就会立马清醒。
大家听得这一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再推搡了。
詹浩声对父亲说:“我们走吧!”
当地的丧葬习俗,亲戚是不能留在丧家过夜的,如果过了这第**,必定要再留两天两夜。
更何况,这个情况,留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说要走,夏灵凤的头脑中马上闪现出那个车祸。
她大声地喊道:“不能走!”
她只是一个孝子,没人会注意到她的话。
这几个人向外走去。
夏灵凤慌忙跑到他们面前,胳膊张开,拦在他们面前:“你们不能走!”
詹浩声警惕地问:“为什么?”
夏灵凤一字一顿地说:“你们的车灯不行a出车祸的!”
众人都看向夏灵凤。
夏灵凤心说:“我这是要救四条人命啊!”
夏灵凤知道,农村人都是相信鬼神的!
或许,众人在激愤之中,有些偏激的想法,暂时会忽略别人的死活。
可是,夏灵凤知道,母亲一直都是冷静的,她一直都是在乎人命的!
哪怕他们只是不熟悉的人。
农村人还有一种说法:孝子是通灵的,认为孝子看得到大人们看不到的鬼怪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做出害怕的样子,用一种阴测测的颤抖的声音,对着大家伙说:“刚才大叔跟我说,叫他们不要走!在胡家冲水库那里,会出车祸,有四条人命!”
在这大雪纷飞的寒冷的深夜,在这个肃穆的灵堂中,一个孝子说出这样的话,无疑会让人从头顶到脚底每个毛眼都阴气森森!
再一想,这确实是容易出事啊!外面滴水成冰啊!
好在二堂叔夏金会是个明白人,平时和大堂婶的哥哥们关系也是不错的。
如今见哥哥这样,心里难受,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夏立庆也听懂了这话,跑过来,拉住二叔的手:“二叔,不要让我舅舅走!我刚才说错了!那话不是我妈说的,是我隔壁的吴晗星说的!”
二堂叔平时对这个侄子不在县城里,平时就是二堂叔在替大堂叔做些力气活。
每次去嫂子家,侄儿夏立庆都会缠着二叔。
这次,听到立庆说那混账话,夏金会也是气得不行!
这会儿,听得侄子道歉,想想也是,哥哥做的错事,自己人不说,哪还能挡得住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