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里,为别人保媒,很多人乐意做。
做成了的话,男方也只是根据自己的心意,感谢一下,叫“谢媒”,没有什么明文的规定,必须用多少钱财去感谢。
多是人托人,情托情,看看有合适的,就去介绍一下的。
这边,李大婶笑眯眯地走了。
夏灵敏从房屋里走出来。
夏母说:“看这条件还算不错,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不用和什么人去争家产!妯娌不和,打架,吵架,烦都烦死人了。还是独儿子好!看看人怎么样吧!等后天吧,到李大婶家去看看!”
夏灵敏一一应了。
那天上午,李大婶娘家的远房侄子来了。
李大婶忙过来叫夏母和夏灵敏去看。
夏灵敏收拾打扮了一下和母亲一起来到了李大婶家。
进门一看,一个高高大大的酗子拘束地坐在堂屋里。
看到来了客人,赶紧站起来。
本来就是红黑的脸膛,这下就更红了,像是煮熟了的大虾一样。
夏灵敏坐在他对面,详详细细地打量这酗子。
夏灵敏的眼睛特别大,目光明亮,酗子都不敢直视了。
母亲开始考察酗子了。“年轻人,今年多大啦?”
酗子忙回答:“我今年二十二岁,属猪的,冬月生日。”
“哦!”母亲应道。
“你什么学历啊?”母亲又问道。
“我小学毕业就没读了!”
“哦!那怎么不读初中呢?你家里条件不是还不错吗?劳力也多!不困难啊!”
酗子憋红脸:“不是家里的原因,是我读不进去,在学校也是天天为生产队义务劳动,我就回去了!”
那时,读书连课本都没有,是学校印刷的书本,上课,就是天天背课文吧!学珠算吧!
就算是这样,母亲也没有让夏灵敏和夏灵凤辍学。
这不,相亲时,文凭也还是一个条件呢!
夏母说:“就算是玩,你也到学校去玩吧!
什么年龄做什么事!”
夏母一向分得很清楚。
夏灵敏心里不由得起了嫌弃之意。
夏灵敏那可是高中毕业。
虽然高中也不是哪个村都办得起的,但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初中毕业吧!
之后,夏母又问了问他父母的情况,酗子一一回答了。
夏母就站起身和李大婶告别。
回到家里,秦继英问情况怎么样。
夏母就说了:“这娃子是个老实人,这一点倒是不错的。人高高大大,干活有力气。”
问夏灵敏,夏灵敏鄙夷地说:“我还以为给我介绍什么样的呢!脸黑得和包黑子一样(农村称那些比较黑的人都称呼为和包公一样黑),学历只有个麦芒黄的学历(当地称扫盲班为‘麦芒学力’,意思只在农闲的时候识记几个字,麦子黄了,就要劳动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是三棍子扪不出一个屁来的!”
夏母笑了:“你看你,把人家说的一钱不值!”
夏灵敏说:“反正,我看不中!”
夏母遂摆摆手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和李大婶说!你不要到处说别人不好!”
“没有!我只和你们说!”夏灵敏笑着说。
李大婶忙忙地过来了:“哟哟,我说是姻缘啦!我这侄儿啊,别看五大三粗的!人家眼光也高啊里条件这么好,说了好多亲,都没有看上,就看中了你家二丫头了!说是看上去大方,眼睛又大,又聪明,还有一股泼辣劲!硬要我来问问。大姐啊!怎么样?什么时候去男方‘查人家’啊,让我嫂子家里早做准备啊!”
夏灵敏一扭头进屋去了。
母亲在这里和李大婶解释。
“也可能是没有缘分啊。这孩子说,看上去不对路!有可能以后性格不合!这孩子看上去挺老实的!”
“老实还不好吗?老实她以后就当家了!你看,她爹,还有她金生叔,这要不是遇见这两个老实的,我们这两家人过得下去吗?遇到个强的,这不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啊!那还不成天掀房子揭瓦啊!哪还能过日子啊?你再劝劝你二丫头!我这里还不慌着给他说死了,就说个活套话,就说你们还想考虑考虑。你看怎么样?”
母亲迟疑了一下,说:“那也行!我再劝劝!”
李大婶走了。
夏灵敏一下子从屋里冲出来:“考虑什么?我考虑好了!不合适!”
母亲说:“不合适也不要这么冲的说出来!‘见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况还是乡里乡亲!你这样做了,人家以后哪个还敢给你做媒!你不是断了媒人的路吗?从来只有别人做媒,哪有自己给自己做媒的!”
母亲说这话,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二丫头果真还自己给自己做媒了!
李大婶来了几次,母亲婉转地表达了二丫头的意思。
李大婶只好罢了。
走时还讪讪地说:“我看她要找个啥样的?这么好的条件,她都不愿意!”
夏母只好说:“是缘分没到啊!”
这以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做媒。
赵姓的人家,母亲打听了,嫌人家两个大姑子太厉害!怕姑娘到哪里被欺负!怕婆婆被挑拨!
胡姓的人家,二姐嫌人家男方个子太矮。
朱姓的人家,大家都不同意,这家竟有四个兄弟,这个还是老大,去了吧,肯定不会分家,就要为下个儿子挣家当。到时候妯娌多了,难免会吵架,人员太复杂了!
夏灵敏成天和自己的秀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