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三十个夜巡的从武仆人,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地残骸,唯有管长江还在站立,他此刻脸上的冷汗淌了下来,凝结成了硕大的一滴,吧嗒地落在了地上,北岛龙鸣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抽刀砍断他的头,而是快速的一个闪身,冲向了斜对面的一株树丛后,同时他的手中拔刀,寒冷的刀光直接斩下了一大片的落叶,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颗人头从中飞了出来……
砰噔!
人头落地,声音总比皮球落地差了一丝清脆,周围的枪声再次响起,可北岛龙鸣闪烁不定的身形,仿佛比子弹还要快一半,几个起落之后,暗处有多处了几颗脑袋飞出,那浓浓的血腥弥漫,在空气中铺天盖地。
北岛龙鸣从暗中走出,他脚上的木屐发出的嗒嗒声,每一声都仿佛死神的逼近,管长江脸上的汗水已经化作了-瀑布,他刚才还是一副英雄气魄大喊要誓死守护车家,可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掉头跑,只可惜他的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越是想要逃,就越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唰……
雪亮的刀子搭在了管长江的肩膀上,刀刃对着脖子,距离不足一厘米,那黏带着血腥气息的刀刃,让管长江的两条灌了铅的腿是在承受不住,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可再有骨气的人面对死亡威胁,能守得住风骨的怕是不多,他低下了头声音哆嗦地说:“求求……”
才刚说出了两个字,北岛龙吟便语气蔑视地道:“带我去见见这栋宅子的主人,别耍花样,我或许会放了你一马。”
“是,是……”
管长江哆嗦着,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站了起来,低着头道:“请……请跟我来,我先带你去我们家主,他就住在……”
“别废话,快走。”北岛龙吟打断道。
管长江在前面带路,车家大院里只有三十多个夜巡的仆人,其他的人多数都在睡觉,有几个听到外面打斗的,这会儿爬起来往外看,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见管长江蔫头耷脑的给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带路,大家的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
管长江带着北岛龙吟,来到了一个门厅高阔的房门前,管长江转过身,故意压低着声音道:“到了。”
北岛龙鸣点了点头,“很好,站在这儿不要走,我进去一趟马上就出来,等等,这里面住着的是车家什么人?”
管长江道:“是车家老爷子,是这处大宅子的主人。”
北岛龙吟呵呵一笑,“这么说,就是车家的家主了?”
管长江低着头,依旧是语气哆嗦:“是,是的……”
北岛龙吟向着门口走去,伸手在门上轻轻一推,门吱嘎的一声开了,北岛龙吟眉头一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迎面而来的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香火气味,难道这车家的老爷子喜欢烧香拜佛,时常在房间里燃香祭拜?
“有刺客,有刺客!”
就在北岛龙吟前脚踏进房间的一刹那,管长江转过身,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大声地喊了起来,声音传荡开来,一下子撕破了车家大院头顶的夜空,一下子蛰伏在大院里的飞鸟虫兽,被从梦中惊醒,扑棱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管长江大喊之后,转过身拔出了腰间的警棍就要冲过去和北岛龙鸣殊死斗,北岛龙鸣似乎根本没把他的通风报信放在眼里,脸上除了冷笑没有其他丝毫的愤怒,只是当管长江扑到近前的一刹那,他手中的刀突然拔出,直上直下的落下,从管长江的眉心处划了下来……
嗤啦,当皮肉和骨头硬剌开,这声音足以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管长江愣在了原地,他的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尊木乃伊,一阵凉风袭来,他左半边的身体当下滑落到了地上,明明是有血有肉,却仿佛只是一副空皮囊,肠子心肝脾肺散落了一地,其中的一颗眼珠子更是跳了出来。
头顶的月光似乎被夜风吹开了遮在面前的一朵乌云,清冷的月光照射而下,管长江另外的半个身子也倒在了地上。
北岛龙吟收了刀回过头,月光洒落而下,身后大厅里的景观入眼,大厅的正中央供着的是一尊金身大佛。
北岛龙吟双手合十拜了一下,转过身向着大院的其他角落走去,他不是一个华夏通,但对这种类型的大宅院还是了解一点,他没有时间去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找到车老爷子的住处,他随便打开了一个房门,从里面揪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是车家的长工,老人家见了刀可没有管长江的骨气,一五一十地把车家老爷子以及车国海、车勇、车玲玲的住处都说了出来。
车老爷子未眠,听到了外面的打斗,更是听到了管长江的一声大喊,他意识到了情况危机,表现地十分淡定从容,拿出手机给车国海打了电话,“快走,有危险。”
车国海这时也被管长江的一声吵醒,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听了父亲的话马上觉察到情况不妙,便说道:“爸,我这就去带上你一起走!”
车老爷子语气平静地道:“我刚才梦到你妈了,估计她是想我了,这一把年纪的也活够了,带上勇子和玲玲快走,能杀进我们车家来的肯定非等闲之辈,我的仇如果想报,去找林昆,他应该会有办法的,快走吧。”
嘟嘟嘟……
不等车国海再开口,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车国海心急如焚,给车勇打过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