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凑热闹呢?”林昆站在牢房的门口笑着说。
“邱珊珊,你……你个贱女表子……”黑胡子艰难地抬起头,半张脸肿成了猪头,嘴里的牙也掉了一半。
邱珊珊皱着眉头冷着脸,没有说话。
黑胡子吐了一口血唾沫,“你还真是有了小白脸,就忘了老娘,老娘的一身本事你都学的差不多了,就找来这么一个小白脸来对付老娘,算……算你狠!”
邱珊珊直接无视黑胡子,看向林昆道:“你过分了。”
林昆笑着说:“要我看,你这第一看守所里,十有八九的都是死罪,你一直保他们到今天,不觉得愧疚么?”
邱珊珊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林昆笑着说:“时间不早了,天儿也快亮了,我得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记住早餐要清淡,如果我直接睡到了中午,午餐必须有鱼有肉。”
“你……”
咣!
邱珊珊想要说什么,林昆直接将牢房的门儿给关上了。
邱珊珊皱着眉头,似乎拿林昆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一幕落在了一干手下的眼中,再次铁锤了姐夫的事实。
“所长,怎么办?”一名手下,站在邱珊珊的身后小声问。
“哼!”
邱珊珊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几名手下面面相觑,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最终还是有人小声地开口:“还想啥呢,都是姐夫了,不整八个菜一个汤,说得过去么?必须把姐夫伺候好了,才能伺候好咱们所长,怎么连这点事都不懂呢?”
……
谭博伟的家住在一处中档的小区,200多平的大房子,绝对没有擅自挪动公家一分钱,他的父亲早些年是西疆的一名著名商人,后来因为意外去世,当年父亲的死因很蹊跷,即便是他也没能查出来。
父亲去世以后,家族的产业陆续变卖,举家都搬到了国外。
妻子和孩子不忍心丢下他,哪怕明知道留在西疆有危险,这里的犯罪分子太猖狂,但也还是坚持留下来。
谭博伟的心情不好,车停在了楼下,也没打算上去。
他看到了家里客厅的灯还在亮着,却不想把糟糕的心情带回家,一个人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靠在车窗上抽了起来。
家里客厅的灯突然关了,正一身疲惫的谭博伟突然坐了起来,他马上解开了安全带就要下车,不管他回家多晚,客厅里的灯一直会为他留着,现在这灯突然灭了,他的心里一咯噔,莫不是家里有什么危险?
谭博伟刚从车上下来,在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了下来,后面露出秦副的脸,“别担心,是让我弟妹把灯关了,说要和你聊聊的。”
谭博伟看着秦副,皱了皱眉。
秦副笑着说:“总开着那辆小天使太过招眼了,都已经活到我这个岁数了,面子是看的最不重的了。”
谭博伟没说话,走过来坐进了车里。
秦副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地说:“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了,年轻时候麻将一打一个晚上,第二天依旧是两只眼睛发亮,到了现在,直打瞌睡。”
谭博伟语气平静地道:“老秦,你大半夜的又是在第一看守所等我,又是在家楼下等我,不只是关心叙旧这么简单吧。”
秦副冲驾驶座上的司机挥了挥手,司机马上推开车门下车。
车上就剩下他们两个,秦副才缓缓地开口道:“我也是受人所托,也是担心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姓林的必须留在西疆,而且还不能是活口……”
秦副的脸上蒙着一层阴霾,像是冬天即将飘下大雪的天空,冰冷而又无情,荒凉而又充满肃杀。
“你在说什么!?”谭博伟情绪激动,大声地说道。
“博伟,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会害你么?我说的什么难道你不清楚?我不知道这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但你的心里应该清楚,你要把姓林的保下来,将会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秦副的语气坚定而又冰冷。
“他救了我的命。”谭博伟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坍塌了下来,整个人满是疲惫的往座椅上靠去,声音里更是充满了疲惫,道:“想要他命的人远不止一个,说到底还不是那些权贵们,不想他这样的威胁存在,呵……为民请命,为天下人请命,明明是一身刚正却要落得这个下场……”
谭博伟近乎空洞的眼神看向秦副,“老秦,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就容不下一个好人长命么?”
秦副的脸上微微一怔,道:“博伟,他真的是好人么?那些燕京到漠北的投资商,一共八个代表全都死于非命,其余的投资商见状全都不敢再靠前,你不在商场中不知道,漠北的这块大蛋糕,比你想象的要大太多,什么为民请命,什么以天下人为己任,这种话用来骗小孩子还差不多,怎么你也跟着相信,这天下真有不为了自己利益的人?还不都是打着为民、为全天下人的旗号为自己谋好处……
如果从商人的角度而言,我的确应该佩服他,他讲一个商人的道貌岸然,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得不让人佩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显然他已经得到了这个‘道’。”
“呵,呵呵……”
谭博伟笑了起来,他看着秦副,就一直这么笑着,秦副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博伟,你冷静一点,不要被那个姓林的表象给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