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有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入得梦来,似幻似真,听不分明。
半夜,无忧起身入厕,她鞍前马后的伺候完毕,又哄着他睡熟之后,自己却是半丝困意也没有了。
窗外,大雨如瀑,千军万马般砸落人间,轰隆隆的,平白搅着人的心烦。安若溪只觉似有一桩未完的事,堪堪压在她的心头,丢不开,放不低,如一根线一样,牵扯着她的神思,千回百转,却终究不过“淳于焉”三个字而已。
安若溪不知自己是怎样鬼使神差的推开房门的……珠子般的大雨,从半空断了线似的泼下来,卷着凛冽凄风,扑面而来,茫茫雨雾中,但见不远之处,一道男人的身影,雕塑一样立在原地,点缀出斑驳轮廓,朦胧而模糊……
啪的一声关紧房门,安若溪将整个后背,都死死贴在那冰凉的房门上,但胸腔里一颗砰然跳动的心脏,却还是如被火炙般的烧着,擂鼓一样敲在她的耳畔,仿佛随时都会从喉咙里蹦出来,然后长了腿似的飞奔到门外的水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