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七年的元旦,镇北军的火炮轰开依兰一侧城墙,完颜钦茂广征车马,载珠宝文书先行,翌日,率大臣和亲军离京南逃去珲春。被其留守宁古塔的几个大臣惶恐不安地等来了依兰城破的消息,紧跟着是渤海军溃败,拓跋益被俘,伯力献上降表等几个坏消息,也马上打包去护驾。
完颜钦茂思前想后,决定先准备好船只水手,情况不对,立刻从徒门河(图们江)扬帆入海,然后‘分封九公’,以示朝廷恩信,让他们在各自地盘上出兵抵御大虞。于是鲜卑人、匈奴人、蒙兀人等都获封公爵和属地。珲春当地的老大,就是耶律氏的好基友萧氏,也得了个‘沧海公’,希望伯力的反军看在萧氏得了重任的份上,‘弃暗投明,共御外敌’。
有几个得了封赐的鲜卑人口称‘为君靖边’,立刻带兵离开,仍有三人留下来和权抹二人抢‘天子’,隔日暴毙一个,另外两个马上开溜。随后权抹二人亲自上门和沧海公打交道,看情形是让完颜钦茂求和,还是带着一起往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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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开春,冰雪消融,在依兰过冬的翟竣和钟鼐扫荡了周围的麻烦,打退几波来试探的鲜卑人,作为前锋,南下直逼宁古塔。任塞渊从扶余入长白山,视情况偷袭宁古塔或干脆攻珲春。顾翀等其余的人在扶余备战,可随时支援渤海国战事,也为入漠北达赉湖一带做准备。安东军的船舰分两路,崔舫一路从苦兀直下伯力,单归一路在海参崴等着看有没有人从珲春外逃,高丽军则从海参崴上岸,一路扫荡上去。待这几路会师,基本上渤海国也搞定了。
因为神宗一直记得顾辞说过的话,正是东北山林里的靺鞨人最后败坏了华夏传承和千年文明,所以此次给枢密院的指令第一次显现出毫不宽容的态度——尽歼武力,逃逸者亦无赦。在锦衣卫和商人们的努力下,一直坚持渤海国祚的耶律氏将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图撒合里自请去珲春劝降,钟鼐并未派人一路护送,而是通知伯力的耶律族人,在两城中间地带接应。隔天,距离伯力最近的一个小村镇发现了图撒合里及一百多耶律兵的尸体,仅有的几个活口皆指认匈奴人是凶手,证据就是权渠闾没去宁古塔之前,这些匈奴人从依兰来打劫过许多次,化成灰都不会认错。昨天匈奴人追杀义兵入村,为了灭口,连村民一起杀了。他们几个躲到了地窖或房顶上,才死里逃生。
权渠闾矢口否认,但愤怒的沧海公带人冲入他在珲春的院子,发现许多从平民百姓手中抢来的米袋铜钱,匈奴人说不清这些物品的来历。而且匈奴兵和蒙兀兵每日都要出城跑马,无人敢拦,其探马更是无数次去往伯力或依兰,谁知道是哪波人截击了图撒合里!
也有人质疑是不是大虞人干的,可这话连耶律氏都不信,伯力已然递出降表,图撒合里的号召力对大虞绝对利大于弊。
直到宁古塔报告那段日子曾有匈奴人经过,在林中出没而未入城,在沧海公的主持下,沸沸扬扬地辑凶事件水落石出,民众聚集珲春行宫,要求格杀凶手。
已被半软禁的完颜钦茂一边安抚权渠闾,一边私下向‘卧病在床’的抹华梨求助,希望他能帮忙收拾权渠闾。抹华梨脑子还算清醒,口头应诺,转头病愈,就和权渠闾策划退路去了。势单力薄的完颜钦茂下旨赦免权渠闾,加封他为左副元帅,抹华梨为右副元帅,趁二人接旨不备之机,抱着玉玺逃出行宫,躲到沧海公家里,立刻又下新旨,抓捕权渠闾和抹华梨,打算献俘求和。
如此举动激怒了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的权抹二人,他们不顾局势紧急,围着沧海公府邸强攻,杀光守卫和萧氏一家子,拎上完颜钦茂,往东跑入阿林山(锡霍特山),准备北上绕过伯力,入海去苦兀或进东鲜卑荒野冻原。
这下民众不但对匈奴、蒙兀人恨之入骨,连带之前反对图撒合里,引狼入室的鲜卑人都遭到民间反抗。忙于应付起义和暗杀的各割据势力完全没有实力抵抗大虞的三面夹击,被进入渤海国腹地的三路虞军挨个收拾掉。得到大虞保证不伤平民性命,耶律氏亲自确认宁古塔、珲春除了负隅顽抗的鲜卑人被砍得七零八落,并无百姓伤亡,与钟鼐、翟竣一起带兵入阿林山,围剿权抹二人的三千兵马。
权渠闾、抹华梨离开阿林山,沿穆河北上,于宏科(阿穆尔斯克)附近尽歼耶律氏义兵八千人,钟翟二人继续追击而至,在穆河入海口特林(尼古拉耶夫斯克)一带将之全歼。
神宗八年中秋,除长春城护军之外,镇北军大半军力入驻原渤海国全境,明都、阿格迪、海林察分别以依兰、伯力和海参崴为据点,收编当地兵力。顾翀夫妻驻防白城,筹备军资,下一步将进入达赉湖草原,肃清不服管束的游牧者。单归、崔舫与安东军暂回对马岛和苦兀,巡防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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