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腊月和新年各种宴席,让毓仪和太后过足了打扮小姑娘的瘾,顾辞也华丽丽地以少女姿态入了各家主母的眼。
旧的京城双姝嫁人后,摩拳擦掌准备竞争新‘双姝’名额的姑娘们一下熄了火——和顾辞并列,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不过,闺秀们心中是不服气的,概因顾辞从未吟诗作对抚琴吹箫展示才艺,激将诱哄都没用,备受宠爱的郡主直接掏出一个极品道具,娇声软语的说‘算是给各位姐妹做个彩头,我就不参加了’,想要得眼珠子都红了的姑娘们只好作罢,总不能既拿人东西又不放过人家吧。
顾辞这样做可不是当冤大头,她送出去的东西要么是不喜欢的人送的,比如中山王家或长宁伯家的礼物,要么是名下产业新出的东西拿来打广告,比如养珠初见成效,虽然质量有待提高,但数量上做成一顶珠冠或是项链完全是小意思,或是萧谢两家重新刻印的某孤本。何况还能通过这种让人眼红的奖品,判断闺秀们的品行,给她的男神七哥寻觅媳妇,简直一举数得!
热热闹闹的新年刚过,坏消息就来了。
在北关劳军的太子,回程时遭遇一小股羯夷的偷袭,重伤垂危。皇帝震怒,派出汝南郡王带上顾翮前去查实,并命顾翀调兵护送,御林军的左统领夏极召集五率府前往接驾。
顾尧和顾翮第一时间赶回府询问太子最近一封信写的什么,顾辞磕磕巴巴地说:“六天前他提到了烤全羊和馕,应该在西边呀。若在北关,会去九康堂治病吧?”说完期冀地看着两人,希望无所不能的爹爹能告诉她袁懿没事。
两人果然稍微松了口气,顾翮马上去整理行囊与汝南郡王一起出发。
第二天,毓仪进宫安慰太后,太后宣召萧律,皇帝散朝后也带着顾尧也去了慈宁宫,跺跺脚就能让神州大地震三震的五人摒退了殿中其他所有人,整整谈论了大半日——议题中心不是生死不明的太子,而是顾辞的婚事。只是当事人并不知情。
顾辞不敢再给袁懿写信,跑去庄子上找明方和明都,看是不是需要动用袁懿留下的那方小印。若不是刚才父兄的神色并不紧张,她都想派这二百女兵去西边找袁懿了。
明都安慰她,太子天纵奇才,若真有变故定不会连信都送不出,何况他身边的护卫全是特别训练的,不说以一当十,起码报讯不成问题。
顾辞很信服地点点头。
明方看她还是不开颜,哄她说话,“阿鸾看这些女兵可还有什么需要磨练的地方?”
顾辞回想一下刚才看的训练内容,“我觉得她们的体能都很好了,配合也不错,就是搭档好像是固定的?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吧,有时候是不是拆散来互相比拼试试?小队作战和团队意识都要有嘛。”
明都鼓励道,“说得好,还有么?”
“还有就是武器用不着这么正式的,毕竟适合女孩子力气的比较好,比如燃烧弹或是袖弩,是吧?”顾辞讨好地看着明方。
“等她们去你身边了会配上的,但太子不许你自己碰。”
“我上次说的那个连环弩可教会她们拆卸了?那个实用!”
“已经安排了。”
顾辞犹豫地看着明都,提了个她觉得很有必要但是可能让专业人士感觉无聊的问题,“我三嫂说过,我自己连马都骑不好,若是真被欺负了,只有正面迎击的份,转身逃跑就死定了。我不知道护卫们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做到像训练这么厉害……”
背水一战和心存退意完全是天差地别的战斗等级,而且正面迎敌有时候是没有技巧可言的。
明都和明方不由一愣。
顾辞连忙补救,“我瞎说的,不会蠢得落入这种地步啦。”
明方和蔼的看着她,“不用担心,阿鸾说的很有道理。”明都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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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气氛暗暗地日益紧张起来,明秀日报也暂停了。顾辞盼着袁懿的信,又担心送信会让他暴露,纠结得一塌糊涂。但看其他人没有着急的样子,她又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
中山王府一系的人家派了无数波人前往北关打探消息,被撸得很干净的前任林将军家也有不少人上门,广恩王妃的应酬突然多了起来,四处拜访,长宁伯家倒是很安静。宫里九皇子几乎天天去给太后请安,安慰她老人家太子自会吉人天相,本来想去彩衣娱亲的顾辞知道后就每天只给太后写信,无论如何不进宫。
萧律把谢庆招回来了,和萧二管家一起日夜忙碌。
二月二龙抬头,汝南郡王到了北关的第一份奏折直接送到皇帝案头,百官看着八百里加急的密匣摆在龙椅上,皇帝仍然面无表情的君臣奏对,不禁心下一凛,来的是好消息?还是皇帝的养气功夫越发厉害,连坏消息都能不动声色?
随后穆总管来清颐院宣了个口谕,顾尧请来萧律密谈,萧律当即整理行装准备出门。
顾辞知道这些消息时正在致爽斋,急忙提心吊胆地跑去竹心阁找萧律,一进门就嚷,“师父,可是哥哥那边有消息了?”
萧律身后的顾尧脸黑了。
顾辞没料到父亲也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只好揪着顾尧的袖子蹭来蹭去,哀求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爹。
萧律语气不善地回答:“他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不过是我和阿庆带上军医往北关去一趟。”
顾辞茫然道,“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