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我就是做得慢。”
“真想明天就娶你回去!”
顾辞咯咯笑,靠着他腻歪,享受和他唇舌交缠。她并不想拿自己两世第一次婚姻开玩笑,也相信他说不纳妾的话是真心的,既然他一开始有这个心,那就足够了,剩下的生活两人一起努力。
“今年进上的鱼鳞纱有一匹紫色的挺不错,要是绣了粉牡丹,你做个贴身小衣穿,一定很衬肤色……”
顾辞羞涩地拧他一下,“你再这样,我就天天让你和我下棋!”
“……如果我赢一子你脱一件,那绝对没问题!”
***********************
愉快的生日却有个不好的夜晚。
是夜的东宫灯火通明,二更时分东华门冲出数骑快马,直奔清颐院而去。
萧律接了口谕,顾辞换上内侍衣服,随快马一起,入了东宫。殿里只有太后、皇帝、明庭三人。
她惶恐地冲进东宫寝殿敬仁殿,躺在床上的太子浑身僵直一动不动,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表情愤怒而痛苦。她扑在袁懿身上,握着他的手发抖。
萧律上前诊脉查舌叩胸,凝眉许久才开口,“脉象急跳却沉稳有力,不乱不衰,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身子应该没问题,更像是魇着了。”然后去一边看之前御医的脉案,一边提笔写方子。
听到‘魇’字的皇帝忽地转身出去传汝南郡王,太后走近床边,含泪看着。
顾辞听到师父的诊断,就蹬掉鞋坐他身边,轻轻地喊‘哥哥’。顾不上安慰太后,轻柔地替他擦汗,手被他紧紧握着,疼也没出声。
袁懿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些。
顾辞的泪激动的落在他脸上,让明庭拿块浸凉水的帕子来,给他擦青筋暴起的脖颈和不断起伏的胸膛,贴着他的耳朵不停说话。
这样似乎很有效,袁懿渐渐平静下来。
太后见状也拿起一块帕子想帮忙擦拭,却发现袁懿不自觉地抗拒闪躲,嘴里嘟哝什么,遂放下心来袖手旁观。
袁懿抬起空着的左手挥了一下,不知道想干嘛,明庭上前帮忙,被打开。顾辞不明所以地把帕子放下去握住他的手,被他一使劲,整个人抱在怀里。
萧律见此情状,吹胡子瞪眼地想拿金针扎这个占孙女便宜的臭小子,被放下大半颗心来的太后请去隔壁喝茶。体贴的明庭收拾好湿帕子,在床头放好茶水点心,还灭了殿中巨烛,只留远处几盏,在帐子里挂几颗夜明珠,守门去了。
顾辞完全没注意其他人,也忘记了羞涩,一开始听说‘太子昏迷不醒’,还以为今天在致爽斋的饭食有问题,悔恨自责不已,现在知道是做噩梦,才冷静下来,温柔地搂着他耳鬓厮磨,一边时不时轻声喊他,一边认真听他在说什么。
袁懿本来心情很好的想念着小丫头睡下,却梦见上辈子临死前的种种幻境,好似长寿膏毒瘾发作,直到隐约听见顾辞的声音在呼唤他,才逐渐活过来。
前世的他,没机会过完这个生日,天亮前就断气了。
知觉慢慢恢复,芬馥清淡的茉莉花香掺杂着暖融融的奶香味,是阿鸾的味道。
面颊有点湿意,一会又吧嗒吧嗒一滴接一滴的落下水珠。阿鸾在哭?
耳边似乎听到‘哥哥,快点醒来,跟我说说话啊——’。有人欺负阿鸾!?
他手中一紧,立刻感觉到握着一团柔软滑嫩的凝脂,赶忙松开,肯定抓疼她了。
顾辞顾不得胀痛的手掌,从迷蒙的泪眼中看见袁懿睫毛轻颤眉心微蹙,给他按揉太阳穴,“哥哥?你醒了么?哪里难受?”
袁懿费劲地睁开双眼,一阵头晕目眩,脑额疼痛欲裂,还好有双温暖轻柔的小手在摩挲按摩。
顾辞看见他苏醒,破涕为笑,转头想喊明庭过来。
“别……”袁懿的声音极虚弱。
顾辞对着他脸亲了一口,心疼地说:“要不要喝点水?”
“我没事。”袁懿勉力抬手轻抚她的眉眼,“别哭。”
顾辞没回答,扭头端来茶杯,闻到茶叶的味道,皱着眉下床去角落温着一壶热水的保温桶里倒了清水回来。
袁懿缓过一阵恶心难受的劲,稍微精神点了,满目柔情地看着她。
顾辞想扶他起来喝,可惜人家不合作,直勾勾盯着她的红唇,暗示意味过于明显,她只好妥协,以口哺之。
“你才刚好……要不要让师父来看看?”顾辞气喘吁吁地问。
“我没事了。”袁懿眷恋缱绻地看她,“你怎么会来?”
“皇上派人来请,说你昏迷不醒,御医查不出原因,想知道你今天都吃了什么……”忆起那会的彷徨无措和愧疚心碎,她眼眶又红了。
袁懿心疼地说,“你不该来的。宫里没什么事能瞒得住……”
“我晓得,但我宁可陪着你。”太子妃的名声必得清白无瑕,哪怕今日是奉了皇命而来,也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
袁懿让顾辞躺倒被子里来,她乖乖脱了内侍外衫,脸靠在他胸膛上,嘀嘀咕咕今晚的一夜惊魂,没听到他说话,以为他累了,“哥哥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袁懿摸着她的背部,“不累,你说刚才的白水是在屋角拿的?”
“水有问题?你哪里不舒服?”顾辞一惊。
“怎么会,东宫没有不安全的东西,我只是问问。”东宫的东西确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