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点了点头,道:“那无底深渊古怪之处颇多,若是单纯去看它,只是一个囚禁巨炎银蛇的地方罢了。 .t.而那看似脆弱不堪的四凶阵法却能禁制住巨炎银蛇,各中密法玄机我们也是无法获知。当然也可能深渊底部确实有不世出的宝物,而这四凶阵法与巨炎银蛇都是宝物的守候者。只是猜测虽多,真相只有一个。想要获知真相,除非下到深渊底部。无底深渊进去倒是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在那黑糊糊而且又不开阔的地方与巨炎银蛇真要交起手来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既然不确定它有真正的价值,宫主老人家自然不会随随便便把一处深渊设为神坛。”
烈落惊呼了一声:“难道这神坛是宫内他人假借宫主之命所设。”
不懂意思就别这样没礼貌的打断人家说话,萧潇心里犯着嘀咕,脸上却仍然笑意满满,对烈落道:“烈师兄多虑了,神坛自然是宫主所设,但这神坛也只是一个虚名。对外人来说它是神坛,但对于我们来说它只是一处没有价值的深渊。宫主这样做只不过是想把正道的注意力转移到神坛之上,我们也就能更加安心地做最重要的事了。这深渊内的巨炎银蛇谁爱对付谁去,等有人真的从深渊中探索出了什么,我们见机行事就是。再说这好歹也是我们的地盘,若我们以魔教神坛为牵制,魔教其他几大派系也不可能安心袖手旁观吧。”
烈落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萧师妹果真心思缜密,聪慧非常,师兄我就大感惭愧,只欲消灭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倒没有去细究宫主的意思。”
萧潇心里好笑,你自视甚高,好打蛮斗,行事鲁莽,哪里会花心思去细究别人的意思。当然她心中所想的绝不能成为口中所说,萧潇又笑道:“烈师兄雄才伟略,只不过想助宫主早日完成大业,操之过急了一点点。”
说烈落修为高深倒不是虚话,但说其雄才伟略就夸得太过分了,就连萧潇这等八面玲珑的女子也说得感觉拗口,但好歹也不止说过一次,所以她说得还是极为流畅。
烈落瞧着萧潇的娇媚容颜,见她双眉如画,眼波似水,浅浅的一抹微笑瞧起来风情万种、妖冶动人,不由心里一动,赶紧别过头去,沉默良久,才转过面来挠着头问道:“萧师妹你觉得师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萧潇呵呵笑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嘛,师兄修为甚高,又能当大任,宫主一向欣赏师兄。这暗炎宫也绝大可能会交给师兄打理。”
若听他人说自己会接管暗炎宫大业,烈落必定欣喜不已,但从萧潇口中说出,他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一味地挠着头,连平时紧绷着的脸也红了起来,随而问道:“萧师妹,那…那…”
萧潇挑着眉毛问道:“那什么?”
烈落仰头道:“那…那我们进还躲在我暗炎宫神坛不敢出来的人逮住。”
其实,两人一来就用念力扫视到石室之内还藏着一个人,只是他们探查得知那人连真气都没有修成,也不担心他会跑掉,所以,直到现在,他们才准备去会会那人。
那人,自然是还躲在深渊边缘汲犬气的苏乐。
潇明城以西,大多穷山恶水,环境恶劣,人烟罕至。
在极西之地有一山,此山高达万仞,如巨斧所劈,凶险而不可攀,又有恶水环绕,野兽漫布,是名“万恶”
万恶山东临人界死亡之域“蛮玄死域”,西去为禁制妖界之地“隐幻谷”
隐幻谷妖邪之气常年弥漫不散,又因处在万恶山之下而显得黯淡无光,阴暗荒凉。万恶山下黑气浓厚,毒烟瘴气漫卷,只有尽职尽责的神器无极镜在散发着光芒。
无极镜稳稳悬在隐幻谷口翻转起伏,镜面呈淡黄色,背面是难以琢磨出形状的古老雕纹。这无极镜带着古朴沉重之气,只像是一面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镜子,看不出丝毫神秘玄妙之处,但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它确实把妖界几乎全部力量禁制长达百年之久。
只见层层纯正近乎透明的光华从无极镜里荡漾而出,像涟漪一般四散开去,围成一道光幕把隐幻谷口笼罩住。而隐幻谷口这层浓密厚重的黑烟瘴气如同虚幻一般,竟然无法挡住这纤弱柔和的光辉。
万恶山隔离了隐幻谷与蛮玄死域,无极镜则隔绝了隐幻谷与外面的世界。
在与外界隔绝的隐幻谷内,一名冷傲剽悍的中年男子正怒气腾腾地站在一株枯萎的小树旁。中年男子古铜色皮肤上肌肉块块凸出,看似坚硬如铁。灰色劲装上鳞甲片片,泛着慑人的寒光,数处鳞甲突出尖锐的兽牙。
他愤怒地看着兀自飘浮不息的无极镜,双眼直欲喷出火来。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转为困顿之色,不由苦笑自嘲道:“好呀!真是好呀c一面无极镜!我公乘天真是妄为妖界之皇,时过百年还是无法破除这破镜子的禁制,难道巫马叵师父创下的霸业真要在我手中灰飞烟灭么?”
这名剽悍冷傲的男子居然是妖界之皇公乘天,而他口中所说的师父便是上代妖皇巫马叵,妖界中唯一一个修到魔兽之境的妖灵。
“啊!”
妖皇公乘天全身紧绷,仰天就是一阵狂啸。啸声一出,狂风乱舞。
翻腾扑卷的烟尘在排山倒海般的气劲鼓动下呈圆形肆掠开去,无数粗壮的大树在这一声狂啸掀起的飓风中连根拔起,更多的伟岸植被则是被无处不在的锋利气劲横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