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潺也不知是恼,也不知是怨,起身来在陌琛身边,说道,“四弟说我不能随心所欲,那么四弟你呢?”
“你明明恨极了我们,却这么多年只能做做手脚,滋味又如何?”
“谁人生下来不都是身不由己的吗?若是我知道有今日,才不要做什么皇子。皇帝。”
两兄弟一瞬间都是剑拔弩张的,叫人看着害怕,一旁的太监生怕陌王爷恼了一剑杀了皇上,可是他哪敢动弹。只是跪在地上偶尔抬头看一眼,却不敢声张。
而陌琛听着陌潺这样说,他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眼下瞪着吼道。“那好啊,那你就退位啊,退下来做你想做的,何苦霸占着本不属于你的位置。”
此话正和陌潺心意,只见陌潺落寞一笑,落寞的不是因为要失去什么,而是没有了兄弟情义,还彼此虚情假意。
陌潺苦笑,随即又对陌琛说,“四弟若是想做这个位置。二哥我大可拱手相让,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弄明白。”
陌琛没有想到陌潺会说出拱手相让的话来,他正微楞,就听陌潺又道,“我相信我母后不会派人刺杀良太妃,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良太妃还活着的事情,你若真想做这个皇帝,可还容我查清真相,待一切都明了了,我自然退位给你。”
陌琛闻听陌潺还在为刺杀母亲的事情找借口。甚至是故意拖延时间,他呲之以鼻道,“哼,当年的事情都能咽下去。如今却不敢担当了吗?”
陌潺闻听陌琛这赌气的话,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因为此事涉及你的王妃,难道你真的相信是婉儿联合母后的吗?”
陌琛闻声白了陌潺一眼,只觉得他是多管闲事,自说道。“我的家事,皇兄你就不必如此操心了吧?”
“你?”
陌潺刚想说话,只见皇太后从外头而来,而且来了就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感觉,“陌琛,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竟敢私调禁军逼宫,反了你了?”
陌琛瞧着皇太后来了,他哼笑,根本不把她当回事,自说道,“当年不也反过,您老人家何必这么动怒?”
皇太后本来还在宁寿宫说等皇帝生辰到了,要好好热闹一番,可是不想今日一出宁寿宫的大门就发现,皇宫内外,已经被陌琛的禁军布控着。
因为担心皇帝的安危,所以她才赶来,不想来了就见陌琛一人在殿内正与皇帝对峙。
自己的儿子受了这么多年窝囊气,她今日可忍不了,自呵斥陌琛说,“你今日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陌琛闻声紧紧盯着太后,牙缝里碾压过似得说,“报仇!”
报仇?
太后闻声心头一紧,想着禁军已经布满皇城,她还是有些惶恐的。
自说道,“你可是在先帝面前发过誓言的,你此生都不能谋反。”
陌琛一听先帝两个字,火气蹭蹭往上冒,不过眼下可以暂时先不管先帝如何了。
陌琛说,“是啊,先帝曾经逼我发誓,当时我也不得不那么做,所以你们也容了我这么多年。”
“可是今日之仇,是关今日,与昨日无关,难道您老人家还想装糊涂?”
太后真的不明白,甚至不知道陌琛今日是打哪受了什么刺激。
狐疑道,“你在说什么?”
陌琛见太后装蒜,他好心提醒道,“你暗自派人去浮云山刺杀我母亲,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太后闻听良妃二字,立马打了个寒颤,惊道,“你说什么?你说良妃活着?”
太后话至此处随后又补了一句,“这不可能。”
这句不可能,好似在说当年,也是在说现在。
陌琛明白太后的意思,他得意起来,嘴角处勾着笑,紧紧看着太后的眼睛,说道,“是啊,当年马车被人做过手脚,又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的,人怎么可能没死?”
“可是偏偏老天有眼,她真的没死,你觉得是不是很意外?”
太后闻声只觉得恍若天梦,良妃没死?
她竟然没死?
可是刚刚陌琛说什么?
刺杀?
太后闻声否认道,“我从没有做过什么暗杀。”
陌琛瞧着太后不认,他也不恼,因为他早已见识过皇太后的心机,自说道,“当年的事情你也说没做过,甚至还诬陷我母亲,说是她指使旁人诬陷你与楚国私通密信,如今你更是不愿意承认,不是吗?”
当年肖顒背叛大陌朝的军队投靠楚军,以至于楚军大败,兄长失踪,皇后构陷母亲暗害皇子,这一条条,一件件自己都还记得。
陌琛不想再跟他们废话,自说道,“我今日在这守卫森严的宫闱内如过无人之境,意味着什么你们二位已经很明白。”
“因为这个位置,早晚都是我陌琛的!”
“不要以为你们可以撼动我陌琛什么,当年属于我的现在依旧还是我的,你们当年是怎么对待我的家人的,现在我定双倍奉还。”
陌琛话至此处提步离去,皇太后和陌潺还在殿中孤独的站着,整个皇宫都以沦陷,他们还能说什么?
但是想想陌琛刚刚指认自己的事情,太后道,“我真的没有做过,皇儿要信为娘,知道吗?”
陌潺瞧着宫内外冷冷清清,往日里都不是今日这般清静的,可见陌王爷这些年已经尽得了人心。
要不然他不会逼进了青鸾殿自己才知道,想到此处陌潺也是苦笑无奈的。
不过刚刚母亲说什么?
陌潺细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