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当然不是要将这些人赶尽杀绝,见火候已经差不多,就对纪灵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看着他们全部死在这里,要么你带着他们马上赶到平阳亭。”
纪灵狂喜,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道:“只要大将军信任我,我立即带着他们杀到平阳亭。”
“不是杀到平阳亭,而是逃到平阳亭。”李翊抬头看看天色,脸显焦急之色,“天黑前,我必须击破叛军的战阵展开围杀。如果天黑前我们未能撕开叛军的战阵,他们势必会利用夜色突围,这样我们的损失将增大,而逃走的叛军也会增多。你能帮助我撕开叛军的战阵,将功折罪吗?”
纪灵明白了,他拱手说道:“黄昏前,我一定帮助大将军撕开联军的战阵。”
李翊神情冷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撕开战阵后,立即从战场侧翼撤出战场,不要被我大军骑兵误伤。”
纪灵感激的看着李翊,躬身告退。
………………
燕城东北二十里,小燕亭。
下午,刘表、逢纪、徐璆等人率大约十万后军,十几万民夫和一千多车粮草辎重,浩浩荡荡的从燕城、桃城、瓦亭三地出发,向平阳亭前进。
走到小燕亭附近时,斥候飞速回报,前方发现了北疆骑兵。
“多少人?有多少人?”刘表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们看清楚没有?”
“铺天盖地的,至少有一万多人,还有很多髡头胡人。”斥候神色惊惶,双手不停地比划着,“距离我们只有二十多里了。”
“快,急告前面的徐璆和甘宁两人,立即摆下车阵,把他们给我挡住。”刘表不假思索的挥手说道,“传令各部,立即后撤,撤回燕城。”
“撤?”逢纪瞪大眼睛看着刘表,怒声说道,“景升兄,我们今夜必须赶到平阳亭。前方二十五万大军携带的粮草军械非常有限,他们正等着和我们会合,你怎能擅自下令全军后撤?”
“北疆骑兵已经杀来了。”刘表指着驰道上的民夫和装满粮草军械的辎重车,焦急不安的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怎么打仗?骑兵呼啸而至,这些人一哄而散,粮草辎重就危险了。没有粮草辎重,前方二十五万大军能坚持几天?保住了粮草辎重,即使前方二十五万大军撤回来,我们也还能坚守在燕城、瓦亭一线,然后重整军队,继续攻击。”
逢纪一时语塞。
刘表说得没错,联军的粮草辎重本来就不多,如果被这股骑兵偷袭成功一把火烧了,这仗必败无疑。
但他担心袁绍的安全,犹豫了一下,又劝道:“景升兄,前方二十五万大军正在打平阳,李翊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不可能把数量有限的骑兵全部派到燕城一带偷袭我们,这肯定只是小股骑兵,目的是想吓唬我们一下,阻击我们连夜支援平阳亭。我看,还是让各部暂时在小燕亭摆下战阵,和这股骑兵打一下为好。他们看到我们士气如虹,决意求战,必定会撤走。”
刘表摇摇手,断然拒绝道:“斥候不会谎报军情。李翊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我们后军要押运粮草辎重到平阳亭,他极有可能行险一搏,把所有的骑兵都调来打我们。”
刘表冲着站在身边的传令兵连连挥手,下令道““急告各部,护着民夫和辎重,快撤,快撤……”
逢纪无奈,派人赶赴平阳亭禀报袁绍,请他连夜指挥大军攻击平阳亭。大军只要攻占了平阳亭,偷袭燕城的北疆骑兵就不得不撤走。
………………
地面在剧烈的震动,巨大的轰鸣声如同飓风掠过大地,惊天动地。
张郃带着一万二千骑兵大军以江河决堤之势呼啸杀到。
徐璆和甘宁并肩站在车阵后面,望着遮蔽天空的烟雾,望着像潮水一般翻涌而来的北疆骑兵大军,无不脸色大变。
车阵后方两万将士面无人色,恐惧之致。
“吹号,吹号……”张郃高举战刀,吼声如雷,“杀上去,杀上去……”
号角声里,一列列北疆骑兵士卒没有丝毫犹豫,迎着车阵就疯狂冲了上去。
徐璆的汝南军率先崩溃,调头就跑。叛军的车阵本来因为仓促布置得非常稀疏,但这足以让高速奔驰的骑兵降下速度,这时只要车阵内的士卒奋勇冲杀,就可以大量杀伤对手,然而车阵内防守士卒的逃亡却等于拱手让出了通道。
甘宁一看战阵崩溃,二话不说,拉着徐璆就走,口中高呼道:“撤,撤……”
“哈哈……”张郃看到骑兵大军勇猛无比、畅通无阻的杀过车阵,不禁哈哈大笑。他率领的骑兵第二军团是北疆骑兵中的精锐,其猛烈的攻击气势竟然让敌人望风而逃。
刘表万万没有想到,小燕亭上的两万大军一箭未发就溃逃了,他此刻也顾不上粮食辎重了,带着大军撒腿狂奔。
十几万民夫看到身后席卷而至的北疆骑兵,一哄而散,有多远逃多远。
………………
平阳亭。
蒯越抬头看看天空,脸上忧色重重。天边的太阳已经越来越红了,白云也渐渐披上了绚丽的红色锦缎。
黄昏渐至,为什么袁绍的大军还没到?二十里路,难道要走一个下午?
联军的前锋大军赶到平阳亭后,随即和北疆军展开了激烈交战。北疆骑兵封锁了平阳亭并频频威胁战阵,战场上的消息无法送不出去,也无法接到袁绍的消息。
目前前锋军在平阳亭战场上没有兵力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