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蓝九锡是蓝因来以前从未见过的,他第一次下厨还是在她告白之后,以前她上学的早餐、不,她的一日三餐都是由邢文季武负责的,有时候赶得巧也会吃上余南盛北做的饭,但是七年都来她从来没见蓝九锡下过厨。
身份是女儿与身份是**的时候,待遇真是天差地别。
之前蓝因来会高兴,可现在她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蓝九锡既然对她这么做就代表也会对别人这么做。
半天没有听到动静,蓝九锡抬头,一眼便看到呆呆愣在楼梯口的小丫头,“怎么了?”
四目相对,蓝因来蓦地回过神来,“没事,我去洗手间。”
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蓝九锡倏地眯起了眸子。
蓝因来疾步走进洗手间,木然的拿起准备的牙刷挤上了牙膏。
洗漱完毕走出来的时候,蓝九锡已经坐在了餐桌上,见她过去,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蓝因来咬了咬唇,缓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相对于晚餐来说,早餐吃的就简单了很多,温牛奶,烤面包做成的三明治,烤肠与培根,还有一小盘沙拉。每一样都摆放的十分整齐,用的盘子很大,这样的大盘子装起菜肴来总是显得精致而昂贵。
看连自己面前的,蓝因来又看了看蓝九锡的,除了一杯黑咖啡跟她不一样之外,其余的都相同。
见小丫头盯着自己手上的咖啡杯看,蓝九锡诧异的挑眉,放下喝了一半的被子递了过去,“喝吧。”
蓝因来一怔,反射性的往后躲了一下,闻到咖啡的味道就皱起了眉,“我才不喝,那么苦。”
蓝九锡失笑,收回被子放到了桌子上,这一顿突然想起上次在公司里的事,便说,“既然闻着就知道苦,上次在公司为什么还要喝?”
上次?公司?蓝因来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上次她故意喷了黎悦一身咖啡的事,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爹地还提来干嘛。”
说完,伸手抓起三明治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视线在小丫头窘迫的脸上扫了一圈,蓝九锡勾唇,用刀叉慢条斯理的切了一块培根放进了嘴里,说,“虽然是过去的事现在想来却很有意思,我原来不知道某人竟然是个小醋坛子。”
蓝因来一听下意识的反驳,“谁是醋坛子啊!我那是……”
话音戛然而止。
看着小丫头满嘴鼓囊囊的样子,蓝九锡忍不住伸手戳了上去,“还不承认?不是吃醋你跟黎秘书过不去干什么?”
“……”蓝因来沉默的拿开了那只手,一声不吭的吃起饭来。
虽然她跟黎悦过不去的确是有吃醋的一部分原因在内,但她不是因为吃醋什么人都整的,她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报复。可是显然他不知道,不,兴许他知道,只是不想过问罢了,毕竟对他来说,黎悦比她重要多了。
见蓝因来不说话,蓝九锡还以为蓝因来生气了,无奈的道,“逗你的,还真生气了?”
蓝因来还是不吭声。
“许。”
“……”
想到黎悦,蓝九锡又说,“黎悦是称职的秘书,我原先不知道她喜欢我,如果她把这件事忘了,你就不要太跟她计较了。就算要整人也看诚适可而止,知道吗?”
蓝因来闻言无声冷笑,是啊,黎悦是称职的秘书,而她却不是个称职的**称职的**物。
蓝因来的头垂的很低几乎看不到脸,蓝九锡蹙眉靠近了几分,“因因?”
“知道了。”木然的说完三个字,蓝因来一把拿起杯子将牛奶一口气喝下,站起身来,“我吃饱了,爹地自己出吧,我到外面等你。”
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有些刺耳,蓝九锡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蓝因来推门走了出去。
一推开门,蓝因来就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舒适又清新,果然将心里的烦闷驱散了不少。
昨晚被黑暗掩盖的景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像画卷一样铺展开来,小山流水,郁郁葱葱的林木,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郊外的夏季清晨美好的让人屏息。
蓝因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大步朝水边走去。
十分钟后,蓝九锡拿着外套推开了门,水边小丫头正在那里拿小石子丢着水面,看着阳光下那抹青春娇俏的身影,蓝九锡第一次感觉到了时光的残酷,小丫头的青春刚才开始,而他……随着小丫头眼界的开阔,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之间的鸿沟会越来越大,这只鸟他早晚有抓不住的一天。
所以那一天他不会让它到来,他必须将人完全禁锢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安排好。
定了定神,蓝九锡大步走下阶梯,冲不远处的小丫头道,“因因过来,走了。”
蓝因来闻声回过头来,声音里带着轻快的笑意,“来了!”
说完又捡起几个石块丢了出去,连打了几个水圈,动作又快又漂亮。
蓝九锡已经拉开了车门,看着小丫头一蹦一跳的跑过来,长发也随着动作四散飞扬,背着阳光的脸美的让他心疼,他一手养大的宝贝必须是他的所有物,怎么可能让他人占为己有?
跑道跟前,蓝因来直接弯腰钻进了车子,伸手关门的时候才发现车门被蓝九锡按住一动不动,诧异在眸中化开,蓝因来探头朝外望去,“爹地?”
蓝九锡一怔回过神来,立即松开手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蓝九锡的动作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