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泛红的眸子，蓝九锡拧眉，“怎么？我说的话就那么让你不敢相信？”
蓝因来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平时澄澈清亮的大眼睛现在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像兔子一样，蓝九锡心中一疼，不受控制的低头靠了上去。
突然靠近的脸，蓝因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脸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吻上了她的眼，温软的触感传来，蓝因来一个激灵回了神，“……干什么！”
躲避的动作让蓝九锡心生不悦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声音低低的问，“昨晚是不是哭了一夜没睡？”
蓝因来闻言拧眉，垂下眼睫没有回答。
她哭不哭睡不睡跟他有什么关系吗？昨晚明明那么冷漠决绝的走了，现在还问她这些有什么意义？在他眼里只要乔一言没事不就好了吗？
蓝九锡也不在意蓝因来的回应，继续问，“什么时候知道一切的，那天我找邢文季武他们谈话的时候你听见了是吗？”
蓝因来一震，没想到偷听的事会直接被说出来，脸色难看极了，“……谁让你们说话不关门，我也是无意的，就算是我故意的又怎么样？你们谈论的对象是我，难道我没权利知道吗？”
蓝九锡没有心思跟小丫头打这样的嘴仗，直接问，“那天你听到多少？”
听到多少？蓝因来拧眉，“为什么问这些，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蓝九锡语气严厉，说的理所当然。
蓝因来深吸了口气，她不解更多是生气，“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纠结这种问题？我听到了多少有意义吗？这根本就不影响你心里的任何决定不是吗？如果你非要我回答的话，好，我告诉你，该听的我都听到了，你说在乔一言来了之后要送走我，可是你违背了这话，你不但阻止了让我离开而且……”
话没说完就被蓝九锡幽幽的打断，“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走你吗？”
为什么？蓝因来一顿，下一秒讽刺的笑出声来，“为什么？居然还问我为什么……”
真爱回来了，她这个不能见光的替代品当然要处理掉，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看到蓝因来的反应，蓝九锡眸色幽暗的眯了眯眼，他抽回一只手抚上蓝因来躲开的脸上，强迫她扭过来迎上她的视线，“听信了那么多的话怎么就不怀疑一下呢？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稍一撩拨理智就消失不见了，这么几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像个笨蛋一样。”
“笨……”蓝因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满脸的错愕，“你……你在说什么啊？”
他们现在不是在说乔一言的事吗？为什么要扯到她身上？居然还说她是笨蛋……难道要用她的笨来衬托乔一言吗？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把他……
对上那双茫然又布满怒意的眼，蓝九锡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问你，乔一言是我的什么人？”
蓝因来一下就皱起了眉头，两条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怎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我为什么要……”
“我让你说就说，别那么多的废话。”
被提前堵住了嘴，蓝因来又气又伤心，“什么人？还能是什么人，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何必还要我回答？故意让我难堪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成全你！不就是个乔一言的身份吗？她既是乔氏家族的新任家主，也是你的妹妹，更是你的爱人！我说完了，你满意了吗？”
意料之内的答案却又意外的说了很多，蓝九锡愣了一下，脸上有着明显的讶异，“没想到知道的消息够多啊，还真是难为你了。”
蓝因来冷笑，“这是在夸我吗？”
蓝九锡闻言扬眉，对上那双满是嘲讽的眸子，低低的问，“那你呢？你又是我什么人？”
如果刚才的话是撕开伤口，那现在的这个问题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蓝因来呆住了，她简直不敢想相信自己的耳朵，蓝九锡居然问了她这样的问题，让她说出自己的地位，这是**裸的羞辱！
鼻尖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急剧的凝结，意识到要落泪，蓝因来连忙捂住了眼睛，同时跟着别开了脸，这一次她再也不能安然镇定的被蓝九锡压在怀里了。
从刚才开始看他的举动，她以为在他心里她还是有那么一点重要的，结果这么快梦就结束了，事实是这么的残酷，残酷的鲜血淋漓。
看到蓝因来的反应，蓝九锡心里一紧，那一瞬间仓皇落泪的一幕落在他的眼里挥之不去，他第一次后悔说出去的话，可即便后悔那也是不得不说的话，必须说出来问到底。
想到这里，蓝九锡硬下心肠伸手去扳蓝因来躲避的脸，“躲什么？我问了什么问题让你有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嗯？”
蓝因来死死地僵着脖子，用尽最大的力气来反抗蓝九锡的手，眼泪在掌心蔓延弄的满眼都是泪，她怕被蓝九锡看到，已经一败涂地了不能再这么没出息的丢人，就算要哭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哭！
见蓝因来抵抗的激烈，蓝九锡不敢再施加力道怕弄伤了她，“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我什么人，怎么不回答？”
蓝因来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不自觉地用力，很快就尝到了甜甜的血腥味。
樱红的血随着洁白的牙齿与被咬到泛白的嘴唇形成强烈的对比，看到的瞬间蓝九锡就僵住了动作，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尽了，“因因……”
禁锢的力道在瞬间消失，蓝因来一震，以最快的速度后退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