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这位是?”今日还有好些部落派了人前来祝贺,呼延部来的是呼延浑,他对乌洛兰一直有情,这次他来是想看看乌洛兰的,谁知道却看到的是伤感和难堪的乌洛兰,于是他开口问起楚向晚的身份。
“是我的人。”赫连城转头直视呼延浑,这个呼延浑对乌洛兰的心思他知道,本来呼延部一早就该臣服,可是因为呼延浑的关系,两方一直心有芥蒂。此时呼延浑问起楚向晚的身份,让赫连城的脸上有些不快。
“呼延王子你是不知道,这台上的晚奴是周人,原是我买回东胡去的,后来被大汗看中就带来了塔塔。”说话的是东胡王,他这次也来了,其实是来打探塔塔的虚实,却没想到楚向晚已经成了赫连城的女人,看着那张完好如初的脸,他就知道自己被骗了,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咬牙切齿。
“说到这,本汗还要感谢东胡王的盛情呢。”赫连城笑着回道,东胡王发作不得,脸上憋气的表情很是好笑。
“大汗,我的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楚向晚的胸口很不舒服了,渐渐地眼前已经开始发花,即将支撑不住。所以,刚刚赫连城宣布她身份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伊尔扶着她就往台下走,却在经过乌洛兰身边的时候,燕都故意伸出了脚,伊尔被绊倒,自然楚向晚也失了重心,一下子人就趴在了地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乌洛兰嘲笑着楚向晚的窘态,台下的人也纷纷望过来,可是楚向晚躺在地上没有动。
赫连城望了一眼乌洛兰主仆,燕都有些紧张,于是责问伊尔:“你怎么不扶好晚奴?”
赫连城立刻走上前扶起楚向晚,嘴里问道:“你没事吧?”却在扶起楚向晚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向晚!向晚!你怎么了,快醒醒。”拍了拍楚向晚的脸颊,她却没有半点反应,看看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紫,赫连城以为是楚向晚太冷了,于是脱下了身上那件乌洛兰新做的狐狸毛披风裹在楚向晚的身上,乌洛兰的手又紧了紧,可是看见楚向晚变成这样,乌洛兰起先真的以为是燕都的那一脚让她出事,后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她朝台下的大法师望了一眼,大法师不经意地轻轻点点了头,那毒,终于发作了。乌洛兰的嘴角浮起了一个微笑。
赫连城立刻抱起楚向晚,往她的帐子去了。“你来给她看看,这是怎么了,明明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为什么又会昏倒?”赫连城吩咐大法师。
大法师明明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他不能说,于是诊治半天他说道:“没什么大碍,有可能是身体底子太弱,又正值隆冬,身上的伤没有好全所以才会昏倒。歇息几日就好,大汗不用担心。”
赫连城吩咐了伊尔好好照顾楚向晚就又回到了前面,毕竟今天是大日子,多少人前来祝贺,他不能不管。可是大法师的话总让他觉得有些不放心,回想这些日子,楚向晚总说自己疲累要休息,原来不是为了回避他,而是真的身体不适。
“晚奴没什么事吧?”乌洛兰见赫连城回来,于是故作关心地问道。
“你是真心关心她吗?”赫连城反问道,刚刚燕都的那一脚他不是没有看到。
“大汗是要为了她现在就和我争执吗?”乌洛兰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燕都,晚会结束后,自己去领十鞭子。”燕都听到赫连城的话,脸瞬间变得煞白。
“大汗,你怎么可以这样?”乌洛兰坐不住了。
“你再求情我会罚得更重。”赫连城望着台下,话却说得狠厉。燕都扯扯乌洛兰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为自己说话。
整场晚会赫连城都是心不在焉,不过是为了面子上的功夫才一直坐在这里,到了结束的时候送走各部的首领,只有昆邪王留了下来。进了王帐,昆邪王担心地问道:“大汗怎么脸色不好?”
“叔父,能否麻烦你一件事?”赫连城虽然成了大汗,但是昆邪王是他父王的好兄弟,所以他对昆邪王还是旧时的称呼。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大汗尽管说。”
“我知道您懂医,能否帮我看一个人?”外人从来不知道昆邪王懂医,且医术不差,这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是刚刚昏倒的那个女人吗?”昆邪王看出了赫连城的焦急,还有关心,他顿了顿说道,“大汗,听说她是周人女子,你不该······”
“叔父,您的意思我明白,一切事情我有分寸,危害匈奴的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赫连城不明白的是,爱上楚向晚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好,你带我去吧。”昆邪王跟着赫连城去了楚向晚的帐子,赫连城让伊尔守在帐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叔父,她······”昆邪王抬手制止了赫连城,他觉得楚向晚并不像大法师说的身体虚弱那么简单。仔细检查以后,昆邪王叹了一口气。
“大汗,她中毒了。”
“中毒?什么时候的事?中了什么毒?”赫连城听到“中毒”两个字,眉头挑了一下,以大法师的医术,不可能查不出中毒的。
“你看,她的指甲已经泛青,嘴唇有些发紫,”昆邪王指着楚向晚的手臂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应该已经有一条黑线了。”
果然,赫连城走近掀起楚向晚的袖子,露出她的手臂内侧,已经有一条黑线即将延伸到手肘中间。这一瞬间,赫连城的脸色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