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家村的男子叫瞿贵,七八岁时便死了娘,跟着父亲过日子,年纪越大脾气越暴躁,而且酗酒成性,饮醉了酒便打老婆,说不得他两句,便拳脚相加。
霍家村的姑娘叫霍梅,经常回娘家投诉,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母亲送回了两三次,也去投了瞿家村的族长,教训了一顿。
瞿贵对霍梅怀恨在心,想好好地整治她,这天下午,他又在圩镇里喝得醉醺醺的才回来,霍梅说他两句,他便发起了酒疯,操起屋角的一条扁担,狠狠地向霍梅的肚子打去,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当场掉在地上,血流如注,昏死了过去。
这一来,瞿家村的族长知道要出人命案了,马上命人将瞿贵捆绑起来,交给霍家村的族人处理,这个时候,瞿家村才发展到一百多人,而霍家村已经发展到三百多人了,打将起来,瞿家村可能有被灭族的危险,所以只得将人犯交给娘家人处理。
按照族规:无论那一方,打死了人,就要人犯垫尸底,出殡那天,霍家村人挖了个大坑,先将瞿贵推进坑里,再将霍梅的棺木压在上面,然后再填上泥土,直到这时,瞿贵才知道冲动所带来的代价,可惜已经迟了。
从此之后,两村彻底地断绝了通婚的习俗,横架在两村之间的木桥,也腐朽不堪了,但这上百年来,两村之间的冲突,摩擦却是不断,流血事件时有发生。
那时候,两个村子的人都请来武师,成立武馆,教村子里的人学习武术,并不是为了强身健体,而都是为了打败对方。
这一年春天,突遇大旱,两三个月都没有下过大雨,瞿家村土地都被晒得龟裂开来,根本无法进行春耕,而霍家村的农田里,却有剩余的水白白地流失。
因为霍家村水坝在河的上游,有限的河水都被拦住了,河坝下面却是滴水不漏,所有的水都顺着水渠流到了霍家村的田里。
三更时分,瞿家村的年轻人都组织起来,偷偷地向水坝摸去,准备在水坝上开个缺口,让河水从缺口流出,正当他们动手时,被巡坝的霍家人发现了,立刻召来村人,双方大打出手,一直延续到天亮,各有损伤,这下两个村的宿怨,结得更深了。
爱情的故事,永远都是一个古老而又新鲜的话题,十年后,霍青云和瞿美娟凄美的爱情故事,却是以悲剧结束,令双方的家人痛彻心扉。
在两个村子尚未断绝通婚时,两个人就是表兄妹关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邻村,两家人来往密切,就是断绝通婚后,两个人经常在街市见面,一直都没有失去过联系。
随着年龄的增长,瞿美娟对霍青云产生了爱慕之心,霍青云年长两岁,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眉宇间露出英气,是一个难得的青年才俊。
瞿美娟亦长得十分俊俏,脸似鹅蛋,肤若凝脂,樱桃小口,齿若编贝,特别是那对小酒窝,笑起来一闪一闪的,十分迷人。
霍青云二十岁,瞿美娟十八岁那年,两人坠入爱河,山盟海誓,私订终身,瞿美娟非表哥不嫁,霍青云亦是非表妹不娶,相约每天晚上,都在瞿家村河坝下面的草地上见面,并开始有了肌肤之亲。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瞿美娟的家人知道后,迫于族规的压力,不敢声张,偷偷地将她锁在房中,心想过了一段时间后,便会冷淡下来。
谁知瞿美娟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霍青云也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心如猫挠,半夜里,偷偷地来到瞿美娟的窗子底下,撬开窗门,两人商量后,决定私奔。
就在这时,被巡夜的瞿家村人发现,两人马上相携着向山上逃去,后面村人举着火把,也在紧紧追赶,并大声喊叫,要抓住一对狗男女。
两人慌不择路,被山藤绊倒了,相扶着起来又跑,结果双双掉落山崖,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为两村子的青年男女所颂,为两村子老一辈人所唾骂,是非对错,自有公论了。
从此之后,没有人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单从外村娶回来的媳妇,就没有事情发生了吗?
近年,霍家村的霍荣,从姚家村娶回来了一个儿媳妇叫姚姐儿,才十六七岁,人长得俊俏,但霍荣的儿子霍高,人已到了而立之年,并且患有“肺痨症”,两年后丢下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到西天极乐享清福去了。
姚姐儿守寡三年后,按族规是可以再嫁,任何人不得干涉,但霍荣却要她嫁给二儿子霍天这个弱智儿,姚姐儿可不干了,分辩道:“你们要我嫁个二十岁了还尿床的神经子,我就死在你的家里,让你们多置一副棺材,多出一趟丧事,反正女人的命不值钱!”
霍荣只得妥协了,说道:“你已经守孝三年,尽了做妻子的责任,老夫这就放你回娘家,另择夫婿嫁出去,不再干涉你的人身自由!”
这事本已了结,皆大欢喜,但谁知却又节外生枝,害得两个村子的人刀剑相向,并发生了流血事件,还加深了两个村子的宿怨。
原来,瞿家村的男子瞿汉,在姚姐儿未嫁给霍高时,两人就已认识,并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在男家请人到女家提亲时,遭到女方家人的极力反对,嫌他家穷,出不起彩礼,强迫女儿嫁给霍高。
瞿汉知道姚姐儿已是自由之身,亲自上门去接姚姐儿回家,令她感激涕零,自己已经成了“二手货”,瞿汉还是对他不离不弃,父母见得两人真诚相待,那里还敢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