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得陈云谒凄惨一叫:“母妃!”
然后就看华贵妃慌慌张张的冲着丫头喊道:“快去请御医!”然后恶狠狠看着严冬梅,“娴郡主好恶毒的心思!若是世子有个好歹,你这个郡主也别当了!”
说完就赶紧扶着陈云谒躺在了一边,生怕磕着碰着了。
严冬梅站在一边,心中发笑,若是到现在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真的是愚笨得不可救药了。
华贵妃把她留下来,又故作姿态让她泡茶,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出么,只要陈云谒在皇宫检查出来真的怀了身孕,那她严冬梅就脱不了干系的,华贵妃想以此来打击她,甚至不让她进晏王府的门,只要是陈云谒肚子有一点的毛病,这场赐婚很可能不了了之了。
端看华贵妃心够不够狠了。
若是够狠,就直接把陈云谒的胎儿流掉,那么严冬梅肯定是免不了责罚的,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家中;若是华贵妃不够狠,陈云谒肚子里面的胎儿还能保住,严冬梅最多受些皮肉之苦,这事便就过了。
华贵妃若是猜透了皇帝的想法,为着晏王府着想,就不会手软,毕竟严冬梅如果真的进了晏王府,这事就骑虎难下了;若是没有猜到皇帝的想法,只是单纯为了陈云谒出口气,下个威风而已,只要闹出来陈云谒怀有身孕就够了。
这一切,都在华贵妃的手中。
严冬梅站在一边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群,等着最后的结果。
最后,太医将搭着手腕的布从陈云谒的手上取下来,仔细的收在箱子里面,冲着华贵妃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贵妃娘娘,王妃并无大碍,手上只是烫伤,因为怀了身孕,不能用药,只能由王妃忍着些自己好了。但是王妃受了些刺激,老臣会开几幅安胎药,细细调理了也就没事的。”
华贵妃才舒了一口气,让太医出了去,然后坐在上席看着严冬梅。
严冬梅嘴角噙着笑,想不到华贵妃最后还是没有忍得下心来,说来也是,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而且晏王有了子嗣,争太子更加有利一些,她当然不希望陈云谒肚子里面这个孩子有事了。只是可惜了,严冬梅在心中叹道,连景宁都能猜到的事情,竟然华贵妃都没有猜到,莫不是他们还以为皇帝赐婚是为了扶植晏王?
“娴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害晏王妃!”
华贵妃猛然拍了拍桌子,怒道。
严冬梅施施然上前,行礼后慢慢的说:“不知道华贵妃娘娘此话从何说起啊。”
“大胆!你还能问本宫从说起,若不是你的那杯茶,晏王妃现在还是好好的!”华贵妃横眉竖眼的看着严冬梅,她不喜欢严冬梅的,虽然娶了严冬梅对璟垣的大业有所帮助,也可能因为陈云谒的缘故,现在这个严冬梅居然一来就是个侧妃,也就是说以后璟垣当了皇帝,严冬梅就是个贵妃!
岂有此理!
她在宫中混了这么久,才是个贵妃,严冬梅倒好,一进宫就是贵妃!光是这一点就是让她很不爽,而且适才在席上,这个严冬梅居然帮张景宁说话,都是晏王府的人了,居然敌我不分!
她存了心要给严冬梅一点好处瞧瞧,才把严冬梅留了下来。
刚好借了陈云谒怀孕之事把她打压了,她也想过把陈云谒肚子的胎儿直接流掉,但是始终下不去手,那可是璟垣的第一个孩子啊,况且,有了那个孩子,对璟垣的大业更是有帮助的。
“贵妃娘娘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那茶我可是递给贵妃娘娘的,若是追责,也是贵妃娘娘的错。”严冬梅不卑不亢,既然陈云谒没事,这事就算是华贵妃扣了屎盆子她也能扣回去的。
华贵妃没有想到严冬梅这么没有眼力价,冥顽不灵,而且还敢把事儿扣在她头上,真是不想活了!她心中一怒:“来人啊,把娴郡主拉下去打五十廷杖。”
“爱妃说打谁呢?”
那些丫头婆子都还没有来得及动,就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一个人,语气中很是疑惑,还有些威严。正是皇帝。
华贵妃见状,赶紧起身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怎么来了?”
严冬梅也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请皇上安,皇上万福。”
皇帝环视了周围一圈,才让严冬梅站了起来,然后坐在华贵妃的位置上面,继续问道:“刚刚听到爱妃在责罚人,这是怎么回事?”
华贵妃面露忧色,声声都是担心:“适才晏王妃在臣妾殿内说话,正说着怀了身孕,娴郡主闻言便给臣妾递了杯茶,没想到竟然打翻在了晏王妃身上,晏王妃受到了惊吓,刚刚太医过来说是胎气有些不稳。臣妾想着让娴郡主认个错,谁知娴郡主反咬臣妾一口,臣妾爱护晏王妃,怎么会害她?于是气不过就想责罚娴郡主的,皇上就来了。”
华贵妃的话说的很有水平,这话九成都是真的,但是被华贵妃这么说出来,就真像是严冬梅的错一般,严冬梅突然无言以对,加上皇帝又在这儿,但也没有反驳。
皇帝眯了眯眼,看了看华贵妃,又看了看严冬梅,然后问道:“晏王妃没事就好。娴郡主,这事果真如此?”
严冬梅心中一衡量,然后道:“皇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话看似什么都说了,又确实什么都没说,她知道皇帝心中有打算,自然说话圆滑,这一切就凭着皇帝衡量了,若是皇帝想惩治华贵妃,自信信了清者自清;若是不想,那边是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