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景旭:“要是我在凌东岛不就听不到这么精彩的一段吗?”

这样轻谩,冷绝的语气,像极了初见时那个满身防备的她。

安景旭慌了,语气都有些凌乱不堪了,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胡乱地像抓住她,擒着她的手:“顾初夏你听我解释。”

顾初夏冷嗤,反问:“解释?”冷冷一笑,她狠狠推开安景旭的手,“你还要怎么解释,不是道听途说,也不是猜忌揣测,是你亲口承认的,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她在后退,用那种防备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安景旭,你让我什么都不要听,不要信,你要亲口告诉我的就是这些吗?”

顾初夏的眼神,快要让安景旭窒息,他想解释,想辩解,却发现无言以对。他害怕了,从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个女人,总叫他毫无办法,抓不住,放不下,得之不安,不得之,更不安。

顾初夏冷嗤,走近,睨着安景旭的眼,灼热的好像要焚毁对方:“怎么不说话了吗?还是无话可说了,我听到的都是事实不是吗?”

安景旭后退,沉默,只有眸光渐生的惶恐在喧嚣的肆意开来。抬手,却不敢触及到她。

秦随风见状,连忙站定在两人中间:“顾初夏,你先别动气,有话好好说。”

说完,冲着安景旭使眼色,安景旭却置若罔闻,还看着顾初夏,说秦随风冷冷下令:“随风,你出去。”

“你——”秦随风无奈,还是收口,什么都没说,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顺便还贴心地带上门,转身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都是你干的吗?那场交通事故。”这是顾初夏问得第一个问题,虽然明明已经毫无疑问了,还是想听他亲口确认。

“是。”

他不否认,只回答了一个字,至始至终看着顾初夏,看着顾初夏眸中越发冷冽。

安景旭想过很多情景,很多场景告诉她事实,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尽管如此,他从来没想过要骗她,不是不行,要骗她,他有一千种、万种毫无破绽的方法,只是不愿意骗她。

只是,他的诚实,坦然,在顾初夏眼里全是不可推脱,视线咄咄逼人:“你让我去凌东岛是不是为了支开我,你好心无旁骛地谋划?”

“只是一部分理由,那里早就想带你去。”还是没有办法对她撒谎,来不及设想后果,只知道,这个女人,上天从不眷顾的女人,他一定不能骗她。

“我猜对了,你果然是费尽心机,如果不是这个偶然,确实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顾初夏冷笑讽刺。

有时候聪慧也是一种致命的伤,这个时候,顾初夏宁愿自己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就不会这样心殇。

在刚才之前,她是那么相信这个男人,那么笃定他永远不是欺骗隐瞒,可是呢?是他,亲手将她推下深渊,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愚蠢。

在她失去所有之后以为还有唯一的时候,那个唯一却亲手打破了她她所有的幻想。顾初夏不知道是该为安景旭的精心筹码鼓掌,还是为自己的无知悲哀。

“我没想过瞒着你。甚至试想过你知道后的结果,但是还是没想过瞒你,就算没有这偶然,我也会告诉你。”安景旭看着顾初夏的眼睛,毫无隐瞒。

顾初夏只是嘲弄的抿着唇,唇角覆了荒诞的笑:“那你是预备怎么告诉我?告诉我替我报仇了?还是说如何杀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她声嘶力竭地冲着安景旭吼,似乎要将所有不满,所有厌恶都宣泄出来。

她本不是这样的,若是旁观的人,她一定只是一笑置之,只是那个肇事者是安景旭,她没有办法置身事外的人,因为那个人是安景旭,她在乎的人,所以不能容忍他的狠绝,不能容忍他为了她自己手染鲜血。

她爱的男人,不想他是罪人,也仅此而已。她颤抖着声音,质问他:“你答应过我不动顾初年的,你答应过我到此为止的。”

“我没有动她,她好好的。”

安景旭是这么回答的,回答的理所当然。

是啊,他没有动她,留了一条生路,可是那是生不如死的路……顾初夏想笑,笑这个男人,他的世界,杀人,嗜血,原来不过是儿戏,不过是家常,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单纯的以为,这个男人,为了她已经学会了怜悯。

突然觉得可笑,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安景旭。忍不住荒诞地笑出了声,敛了笑,眸光火光升腾开来:“她好好的?那她的孩子呢?她现在正躺在医院,还昏迷着,孩子没了,这还叫好好的?那怎么才叫不好,非要把她弄死吗?是不是你安景旭的世界里,给了一条生路就是大赦了,你不知道吗?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这样你还不如弄死她。”

她毫无忌惮地冲着安景旭发火,吼叫,像个委屈受伤的孩子一样宣泄。

安景旭毫无办法,慌乱无奈,极力哄着:“顾初夏你听我说。”他握着她的肩膀,轻轻地,声音柔柔的,带着蛊惑,“我们的孩子,是顾初年动的手,是她害得你流产,这都是她改该得的,我们的孩子没了,她的孩子我断然不会让他活着,没有谁能不为了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顾初夏原本凌乱惊惧的眸子渐进宁静下来,安景旭的话像带着蛊惑一般,一遍一遍缠缠绕绕地在她脑中回荡,她头疼剧烈,没有办法思考。

顾初年罪有应得……

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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