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甘田镇老家,已经快两年了。
两年前,在港岛痛失养子、自己的香岛道堂被毁,一度萎靡不振的毛小方回到老家后,心系钟邦的事,悉心研究派中典籍,不仅道术修为大涨,而且心中的创伤也慢慢恢复了。
也许是没有收徒的眼光,在港岛时,养子阿帆对道术没兴趣,二弟子曾成判师,三弟子钟邦被逐出师门。
大受打击的毛小方为了道派的传承,回到甘田镇后,两年内又收了三个徒弟。两男一女,大弟子阿海为人老实,但是木讷愚笨,学什么都慢,资质不是一般的差;二弟子阿初,虽然样貌不错,但是心思浮躁,好吃懒做,学了两年道术也毫无长进。
反倒是毛小方的师兄雷罡的女儿阿秀,资质好悟性强又肯学,只是可惜不是男儿身,是不能继承道堂的。毛小方一想到自己后继无人,不能将道派发扬光大就十分郁闷。
再加上最近镇上冒出一个神教,凡是入了这个教的人,无论以前多么坏都立刻放下屠刀变成好人。坏人入教就变好人,这般诡异的事,毛小方虽然一时间摸不清头绪,但却始终觉得有问题,只不过这神教一直劝人为善,毛小方也不好多管闲事。
但当自己的徒弟阿初做了神教教主后,心情极度糟糕的毛小方,不但吃不下阿海做的饭了,也没心情教导阿秀道术了。阿初虽然不长进,但居然成了第二个叛出师门的人,真让毛小方脸上无光啊!
这天,毛小方吃过晚饭,像往常一样在卧房看书,不喜欢被打扰的他就听到外边的吵闹声,似乎是阿海阿秀和别人吵起来了。
本就因为阿初的判师以致心境不平,还没走到客厅看清来人,毛小方就不耐烦地说道:“道堂已经打烊了,有事的话明天再来!”
“毛师傅,心情不好啊!老朋友来看你,你都不欢迎啊!”
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走进客厅就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李木和玄魁,两年未见的毛小方顿时激动极了,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赶忙上前握住李木的手,热情地邀请李木和玄魁进屋,一扫连日来的低落郁闷,随后毛小方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两个徒弟,吩咐道:“阿海,还站着干嘛,还不倒茶去!阿秀,搬两张椅子进来!”
这些天来,自家师傅一直闷闷不乐的,阿海和阿秀也只能小心做事,生怕自己犯错惹毛小方生气。
没想到大晚上冒然上门的两个人,年纪看着不大,竟然是自家师傅的熟人。将热茶沏好给客人倒上后,在阿秀撺掇的目光中,阿海十分好奇地问道:“师傅,这两位先生是——”
“什么先生?阿海、阿秀,快向李道长问好!”
被李木看到自己两个不懂礼数的徒弟,毛小方脸色一变,大声呵斥完毕,才换上一张温和的脸对李木介绍道:“李师傅,玄魁!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两个不成器的徒弟,我来给你们介绍,他们叫——”
“不用那么见外!阿海,阿秀,对吧?”
“咦?李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毛小方的疑问,也正是站在边上两人的心声。
李木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道长,看自家师傅的态度,道术修为绝对不低,毕竟毛小方个性还是比较自傲的,难得有同道入他的眼。
“毛师傅,两年不见,我的本事你莫不是忘了?我不仅知道你两个小徒弟的事,而且你这甘田镇发生了这么多事,也绝不是巧合。尤其是最近冒出来的神教,很有问题。就不知道,毛师傅,你是不是也有所察觉?”
新出来的神教,神通广大,凡是入教的人就像入魔了一样,不计一切地维护神教。无论是谁,只要敢发布不利于神教的言论,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担心家里的言论被外面的宗教疯子听到,吩咐阿海把院子大门和客厅窗户全关好后,毛小方神色变得无比严肃,凝重地说道:“这个神教神神秘秘的,来历并不是很清楚,当初阿初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阿初?”
事关师弟的事,跟阿初做了两年的师兄弟,阿海对于师弟判出师门感到无法理解,所以经常跑去神教想把阿初劝回来。
但现在阿初衣食无忧,作为神教教主有人伺候,日子过得舒服了,又怎么可能愿意回来做弟子,给人做牛做马呢?
瞟了一眼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的阿海,来之前就对甘田镇有所了解的李木,不为所动地接着问道:“哦,是吗?那毛师傅当初是怎么说的呢?”
“我当初就问他,什么是道?阿秀,你来回答!”
阿秀虽然身为女儿身,进门也晚,但是天资聪慧,学东西很快。加上又愿意下功夫,颇好面子毛小方可不想在李木面前丢人,所以抛出问题,让晚进门的阿秀回答。
“一阴一阳就是道!”
“说得对!一阴一阳就好像太极图一样,有黑也有白,两方面互相克制,要相冲相克才能平衡。就像做人一样,有善恶两面才能平衡。一个人若是能做到控制自己,收放自如,这才算是一个‘人’。
如果邪念都被外力吸干净了,人没有了邪念,就不平衡了,人也等于没了一半。就像动物一样,水太清则无鱼,人太紧则无智。”
当初一番浅显的说辞,毛小方希望二弟子阿初能明白,结果还是做了无用功。
眼瞧着阿海瞪大双眼,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李木接过毛小方的话茬,接着说道:“毛师傅,你说得不错。换做我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