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河南张家,文武比试,别开生面,如火如荼,按期举行。
比试总共三场,第一场文试展才情,第二场武略分高低。
至于最神秘的第三场,则由张家小姐张书英亲自出题,是唯一一场开封百姓猜不到内容的比试。
虽然说开封城里第一次举办这样选婿大会,但是张家九妹才貌双全的名声早就家喻户晓了。加上这次选婿不论种族家世,只要年满二十岁行了冠礼的成年男子都可以报名参加。
要是能娶到张书英这般才貌双全家世又好的白富美,岂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因此,开封城甚至整个河南江北行省,只要是个公的都来参加了。光是初期的筛选,就花了将近一个月,才将大批滥竽充数凑热闹的家伙剔除。
剩下的待选人不是蒙古贵族,就是河南行省下的官宦子弟。
如此盛况,大街小巷全是看热闹的老百姓,甚至还有些人私底下开了堂口,暗中聚众选号押宝,赌的就是张家小姐到底最终花落谁家。
其中,最有希望赢的就是蒙古宗王口温不花的两个儿子灭里吉台和瓮吉剌台。宗王口温不花尊称蒙古贤王,智计百出,善于用兵,也是金帝国灭亡的缔造者之一。
有这般文武双全的父亲,口温不花的两个儿子也是自小征战沙场,战功赫赫的猛将。加上文才不差,这兄弟两人早就把张家九妹当成自家人的东西了,结果无非是成为嫂子或是弟妹。
况且妾的地位与牛羊畜生一般,蒙古人又没什么礼义廉耻,大多兄弟之间都是共用的。第三场比试尚未开始,灭里吉台和瓮吉剌台两兄弟仿佛就像胜利者一般,骑着高头大马在开封城大街上招摇过市。
不过,也许是乐极生悲吧,当灭里吉台跟着吹吹打打的仪仗队,在前后护卫开道中。来到万户侯张柔府门前。灭里吉台正准备下马,却一个失神,马镫没脱脚,身体就倾斜了。继而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大哥,大哥!”
哥哥灭里吉台自小弓马娴熟,怎么连马都不会下了。
还以为大哥昨晚酒喝多了尚未醒,瓮吉剌台赶忙下马搀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一摸鼻息没有生气。大惊失色地喊道:“有刺客,护卫,护卫!”
哥哥莫名其妙死在马上,弟弟瓮吉剌台悲痛欲绝,认定哥哥的死一定是刺客所为,当即勃然大怒道:“护卫,把这里的人全部杀了,不得走脱一人。”
随着护卫瓮吉剌台的一百蒙古勇士开始胡乱杀人,喜庆热闹的开封城的瞬间变成血腥地狱。
在蒙古人眼中,任何一个蒙古人都比其他种族高贵。即便河南全部汉人死光了。也不过死了一地畜生,又怎能比得上王子灭里吉台的性命。
屠杀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开封百姓全无准备,现在又撞上瓮吉剌台有杀错没放过的命令,无数看热闹的百姓尚未反应过来就死在了蒙古人屠刀下。
家门外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本在家里等待女婿上门的张柔,哪里还坐的住,带着五个儿子就冲了出去。
见到治下无数百姓死在瓮吉剌台的刀下,一头雾水的张柔赶忙冲到瓮吉剌台面前,质问道:“王子。快住手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我倒要问你了,张柔,你是怎么治理地方的?我哥哥死于刺客。都是你治理不严。治下尽出刁民刺客,全部杀了,好为我哥哥报仇。”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蒙古人自出生起就是战士,自学会骑马射箭后,瓮吉剌台就跟随父亲兄长征战沙场。父亲统帅大军。兄弟二人拼搏在前线,哥哥一身武艺没有死在战场上,竟然在区区一个选婿大会上被刺客暗杀。
兄弟感情一向深厚,瓮吉剌台为了给哥哥报仇雪恨,张柔区区一个汉人万户侯在他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公开参加选婿大会,也不过是给代父给张柔面子。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瓮吉剌台温文尔雅的面容早就被愤怒扭曲了,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杀,给本王杀光他们!”
“王子,王子!”
瓮吉剌台死了大哥,整个人疯了一般带着护卫残杀开封百姓。
眼见瓮吉剌台不听自己劝说,继续胡作非为,河南最高行政长官万户侯张柔,目光决绝,当机立断地喊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残杀百姓,我张柔不可不管。宏安、宏儒、宏行、宏武、宏修,随为父出阵,誓要在王子犯下大错前阻拦下来。”
张氏父子六人vs蒙古一百勇士,正面硬拼不死也得脱层皮。
还好,张柔离王子瓮吉剌台足够近,在瓮吉剌台诧异的目光中,动作极快的张柔就用佩刀抵住了瓮吉剌台的喉咙,五个儿子拔刀守住外围。
王子瓮吉剌台一时大意,竟然成了张柔手上的人质,气得他脸色铁青,大骂道:“张柔,你活得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王子,您消消气,属下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您见谅!”
抓王子瓮吉剌台为人质,张柔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绝非一时冲动。
蒙古人残杀汉人百姓,就如宰杀牛羊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罪过。但是治下百姓无辜被屠杀,就是他张柔没有本事治理地方了。
到时人杀完了,蒙古人拍拍屁股毫无责任走了,这里的烂摊子还不是他张柔来收拾。到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他自己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