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子摆着一个桌子,两人对面坐下,望着窗外缓慢移动的东海市夜景,陆良感叹到:“跟你相比,孙自强真的是小儿科了,你这是公款吧,现在干领导了?”
魏建华笑而不答,问:“喝点什么酒?”
陆良说:“在这里随便喝什么酒都会令人陶醉。”
魏建华说:“既然是随便,那我们就要一瓶五粮液,一瓶茅台吧。”
陆良已经适应了魏建华式的奢侈,大方地说:“好吧,反正你有钱。在我惭愧地撞死之前,就喝一回好酒吧。”
魏建华说:“怎么一张嘴就是死,你只是不在钱这方面动脑筋,也许i后你比我们都强。”
陆良叹了口气说:“但愿吧。”
魏建华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里面传来甜美的女声:“请问先生需要点什么?”
魏建华就对着话筒点好了酒菜,陆良坐在对面听之任之,反正你有钱,爱点什么随你的便。陆良想: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吃大户的心理吧。
很快酒菜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说了一些毕业后各自的事情。
魏建华问:“你转业了?”
陆良说:“是啊?”
魏建华头也不抬地说:“好事,换成我我也会转业的。草海那个破地方,怎么可能久呆,你还是聪明,找了个宁海的老婆,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想到孙自强的话,陆良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一开始我们报到时你就耍了花招,还瞒着我,不厚道。”
按照平时的xing格,魏建华定会笑着回骂过来,但他很平静,似乎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说:“我是没办法,我想去好的地方,过好的生活,当然就要另辟蹊径。”
两人正说着,魏建华的电话响了,他按下接听键,房间里很静,陆良听得清电话那边说:“魏队长,我们今天晚上卸货的时间跟另外一家有冲突,港口的意思是我们的货多,让我们后卸。”
魏建华听罢,脸上的笑容立马消退了,很自然地换了一副蛮横的神情,对着电话说:“不行,老子的货就要先卸,港口如果不同意,你就让他们考虑一下港口是否还要营业的问题。”
说完把电话挂掉,“啪”地扔在桌子上。
看着眼前的魏建华,陆良觉得他变了,跟孙自强一样,他们都变了。孙自强的身上多了一份商人的jan滑,而魏建华则多了一份权力部门里形成的霸气。
一会儿,电话又响了,那边说:“港口同意我让我们先卸,时间跟以前一样。”
魏建华挂了电话,心情才好了起来。
陆良问:“你是不是在做生意?”
魏建华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是单位的事情。”
陆良问:“你们单位还做生意?”
魏建华望着陆良,似乎有些意外:“你不是在边管站干过吗,怎么这些事情还不明白?”
陆良更糊涂了。
望着陆良一副迷惑的样子,魏建华摇了摇头说:“你真的是当兵当傻了。”
魏建华不再回答他的问题,将茅台酒打开,在陆良的杯子里倒了半杯。陆良不满地说:“你真是花得起西服钱舍不得买领带,这么多的贵的地方都来了,还只给我喝半杯茅台,那瓶五粮液你是不是打算带回去?”
魏建华微微一笑,说:“你先别慌。”
他不慌不忙又将五粮液打开,把陆良那个倒了一半茅台酒的杯子倒满,说:“我知道你对报到的事情有意见,今天我向你赔罪,五粮液跟茅台掺着喝,喝了这杯酒,你说你还想喝什么酒?”
陆良真的是服了,见过奢侈,没见过这么奢侈的,茅台五粮液掺着喝,还是头一次。
魏建华依样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两人碰了一下杯,魏建华说:“这几年,人生的富贵我尝了个差不多了,没白活,希望你以后也能跟我一样。来,为我们的明天干杯。”
陆良喝一了口酒,说实话,这中国最贵的两种酒掺在一起,他真没喝出什么好的口感来。听了魏建华的话,他笑了笑,说:“我不行,没有你那么好用的脑子。”
魏建华说:“不一定,你以前没有放开思路,机会已经错过了,等你以后工作安排好了,再动脑子吧,我希望你不要再错过机会。人生短短几十年,机会不多,好好把握。”
好机会谁都想把握,但至少陆良觉得至今他还没有遇到可以让他大富大贵的机会。
两人边谈边喝,两瓶酒下肚,两人都是好酒量,丝毫没有醉意。
魏建华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今晚还有事情,我把你带到我的房子里,你先在那里住一晚,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去。”
两人出了酒店,在路上陆良问:“花了多少钱?”
魏建华不在乎地说:“不到一万。”
一万!差不多是陆良两年的工资,这一顿饭就交待了,还这么轻描淡写,陆良疑惑地问:“你回去怎么报啊?”
魏建华扭过头,不解地问:“报什么?”
陆良说:“报账啊?”
魏建华这才明白过来,笑了,说:“报什么报,我自己花钱找谁去报。”
陆良更奇怪了:“你做什么生意啊,这么有钱?”
魏建华笑了笑,神秘地说:“这你就不要管了。”
看首发无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