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大哥,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将土丘上最后一刻枯草扯掉,狠狠的攥在手中,穆章冰冷的声音带不起半点的温度。
“还没有,他们连一丝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穆辰很是不甘心的恨恨地说着。
“穆辰大哥,这是一给斗魂,我不回庄子了,就在这里分开吧。”右手轻挥,一枚斗魂顿时出现在穆章的手中。“你在庄子里选个合适的人,把它给吸收炼化吧,这样也有自保的能力。”
“这么着急么?”穆辰心神一动,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这么快便是再度来临的分别。
“这枚斗魂?”穆辰有些惊异的推辞到,武道修炼一途跌打滚爬数十年的他又怎会不知道一枚斗魂的真正价值,哪怕是最低阶的二阶斗魂也是价格不菲,在市面更是能够卖到几百甚至上千金币,更枉论品阶更高的斗魂。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穆辰强自忍下心中的渴望,一枚斗魂无论对于自己还是此时的穆家庄来说所能起到的作用都是无可比拟的,毕竟只有真正踏足武师境界的武者,才是能够保证穆家庄在如此的乡镇偏野之地不受欺凌。
但是,穆辰心中却是明白此时穆章的实力也是已经达到了武士九阶境界,那么相对而言后者更是需要这枚斗魂。
“收下吧,穆辰大哥,就算为了他们。”低声的说着,穆章伸手指了指视野之内依稀可见的十几个幼小孩童,“更何况,他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再次提及心中的伤痛,穆章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痛楚。
“那…好吧。”沉吟许久,穆辰终于狠狠的咬下牙,伸手将斗魂接了过来。初遭大变,穆章在这些日子里却是因祸得福,精神上接连而至的巨大打击,使得原本便是有着几分诡异强大的精神力再一次有了明显的突破。如此的情形之下,绕是穆章自己都是难以明了自己的精神力量到底是强悍到了何种的程度。
与穆辰初见之后,穆章竟然清晰的发现在前者周身所在竟然有着明显的青色木属性天地元气能量。如此细小的差别之处或许别人难以察觉,但是在穆章堪称诡异的精神力量之下却是毫无遁形,正是在那一刻穆章已经决定将临行前犁风交付自己的那枚等阶不低的斗魂转赠给穆辰,虽然知道后者或许并不会吸收炼化,但是至少如此一来哪怕是他交付给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是能够为穆家庄增加一名武师境界的武者。
“我们就此分别吧。”说着,穆章向着面前的男子深深一礼,而后再度跪倒在坟冢之前重重的拜了三下。丝毫不曾顾得因为过度用力而使得额头渗出几分血丝。穆章起身,斗气奔涌,鹿奔直接展露在脚下,几个起落身形便是已经远远的走了下去。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穆辰并没有出声挽留,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摸索着手中依旧有着几分余热的斗魂,淡淡的薄雾突然涌动而起,瞬间朦胧了穆辰的双眸。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再度深深的望了一眼远去的少年,穆辰猛地转过身向着庄子里走去,因为在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寂静的山林小路,只有脚步才在积雪上发出的吱呀声在瑟瑟作响,远远的一袭黑色长袍的少年,将头部深深的掩埋在长袍之中缓缓的行走着。伤痛和失落依旧将穆章彻底的缭绕和包围,此时的少年似乎不愿与任何人有着更多的交集。这几日里的行程,行走之时也是只捡僻静的小路行走,如受伤的孤狼一般独自品尝回味着痛彻心腑的伤痛,寂寞和悲伤,独自低低的舔舐着深入骨髓的伤口,将悲痛掩埋心底,森冷的寒光在赤红的眸子中闪耀。
离开月溪小镇,伤痛中的少年向着背去的方向走去,孤独的心灵似乎是在回避,也是在恐惧着什么,昔日的一幕幕会深深刺痛着他的内心,狠狠的撕裂、揉捏。孤僻的乡野小径,一袭黑袍,三尺青锋,带着一身的伤痛行走着死寂般的天地之间。
“哈哈哈…来,老二,喝!”熊熊的篝火堆映红着中年男子粗狂的面庞,卷曲乌密的略腮胡子遮掩住半边的脸容,手中陶瓷白碗荡漾着欢快的酒花,遥遥的对着坐在大厅一侧白面书生模样的另一名男子吆喝着,口中哈出的酒气卷起阵阵的白雾在大厅之中不断的飘荡。
数十名剽悍的男子错落的盘膝围坐在大厅中,六七人一团的为靠在一簇簇熊熊炭火盆的旁边。如那名出声吆喝的男子一般,这些大汉的手中无一例外的都抓着一个偌大的盛满烈酒的海碗,浓郁至极的荞麦清香混杂着烈烈的酒气被炭火盆炙烤着,缠绕起吱吱落下油渍的烤肉的肉香充斥着整个山顶。大碗喝酒,论斤吃肉的十数名壮汉的身侧,倾斜歪倒的丢弃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很明显的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猎户人家。
一望逆风道,姚家虎狼豹。过的此寨去,飞雁秃鸿毛。
逆风道,山脉之中连接着几所小镇的沟通要道,同样也是这几所小镇通向外面世界所存在的为数不多的通途。森然茂密的林木遮掩着直耸入天的峭壁,毗邻相靠的零星山络,使得此处不过一望距离的道路变成了令人闻之色变的虎狼险途。山高皇帝远的此处,成了一些自甘堕落的武者打家劫舍,劫掠商旅的最佳场所,每每有着独自的行人或是商队经过都是难逃被劫掠的厄难,只不过唯一令人们欣慰的是这横行逆风道十几年的盗匪从不伤害过往旅人的性命,只是劫财,故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