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来到先生的住处看看放书的情况,先生的表情是既高兴又担心。王爷很明白他是担心什么,告诉先生说:“先生且放宽心,这些书里有云儿给您和煊儿买的工具书,还有孩子们的故事书和画画书、科普书、教科书,其余的都是云儿暂时不看的,算是寄存在您这里,您可以随便看。这些书放在云儿的楼上太沉重了,怕压坏楼板,才放到您这里的,您这里不是离云儿的住处很近吗?想看来拿很方便,福晋不会有想法,别想太多啊。”
先生立刻释然了,王爷都这么说了,还能推三挡四的?
经过一番折腾,云儿装书的这个房间的南侧所有的书就都倒腾出来了。窗户没有了遮挡,大放光明,临窗大炕也重见天日。王爷把窗户支开,和煦的小风就微微地吹了进来。王爷看看窗户,琢磨着如果把窗户镶上玻璃就好了,会明亮许多,看书、写字也都很得眼。就是以后皇上会来,看到了一定会有想法。那么就先给皇上批奏折的地方镶上玻璃窗。有了玻璃窗就必须有窗帘,这些东西都不缺,还能打发皇上很高兴。如果再给皇上弄个台灯就更好了,但是必须是蓄电池的,不能把发电机也拿来。蓄电池的电充一次能用的时间有限,那也比没有好吧?由此及彼想到了很多。
下面的事就是把书送到各自的主人那里了。属于王爷的书都是种地、种菜、种花的和园艺、养殖等方面的书籍,属于福晋的是各种不同内容和风格的做菜配方、服装设计、乐理知识;属于田亮的就是那些器械和企业管理等等。
园子里的那个书房是王爷的外书房,也是四合院的格局,正房五间,堂屋是王爷会客的地方,东屋外间是读书的所在,这里有一张跟云儿画案相媲美的大书案,一把太师椅,和靠墙的几张客椅。然后北、西两面墙壁都是书柜,书柜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面摆着一套一套的线装书,下面是橱柜,里面摞满了藏书。
前些年一直赋闲,除了练武、种菜、种花,也有到市井闲逛的时候,并非真是闲逛,而是替皇上体察民情,也有帮助大理寺、刑部寻找大案要案的线索。这种情况都是皇上直接给王爷的任务,非常保密,哪个部门有权力指使亲王千岁?王爷带着贴身侍卫在市井中闲逛,顺便就把自己想看的书买了。
外书房东侧的里间有王爷的床铺,床铺之外都是书柜,王爷也偶有睡书房的时候。西面的两间就没有书柜了,全是方方正正的木箱,其实,这些木箱里装的都是书。书柜太多了就招眼了,福晋经常在太后面前说,我家王爷大字不认几口袋,我家王爷是个粗人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太后最怕有学问的人,学问大了,谋略也就多了。谋略一多就是危险人物。在福晋的“麻痹”下,太后对王爷的印象就是一个只会种菜、练武的武夫和粗人。太后也知道王爷会认识佛经上的字,但那种字都是平常不怎么用的,太后就一直把王爷当成比文盲好不了多少的粗人。虽然从太宗皇帝的嘴里知道了王爷在山西的时候是怎样得到一个战役的粮食和银两的,知道他很睿智。即便是这样,太后也一直把王爷看得比多尔衮相差不只十万八千里,情人眼里不光是出西施,还出英雄,别人就都是豆腐渣了。
王爷成亲开府过日子以后就陆续地买书、看书,二十多年从未间断过,可以说王爷看了大量的书,已经不是刚刚从寺庙出来的那个洁净如白纸的和尚,而是彻头彻尾的知识分子了,但是平常说话从来不引经据典。
王爷把书装在箱子里,是怕万一有一天皇上、太后翻脸,来查抄王府,到时候那些书总该有借口。一个是说一部分是陈先生的,翰林院出来的人必定是有学问的,一个是说给世子准备的。西屋的里间全是书箱。特地不打扫,让它们落灰,给人一种常年没人动的印象。不知道是还以为是放了旧东西的箱子。当然如果查抄看到的也不是金银财宝,而且书堆里没有一本是犯禁的。外间却是空屋,这倒是给王爷在异域买的书准备了好地方。王爷已经吩咐常年在这里打扫书房的两个小厮把这间屋子打扫、擦抹干净。后搬来的书籍们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正房以外的东西两侧厢房只有那么一间是给这两个打扫书房的两个小厮住的,其它全部是空房,现在却是装满了异域物资。
王爷准备把云儿房间的书籍、资料都“消化”掉。在府库里又找到了一辆长柄运箱车,把属于王爷和福晋的书都送过来。当然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完成的,准备用一天的时间,尽量把云儿房里的书籍、资料都挪走,把房间恢复原样。就是堂屋那些箱子不能动,都是陆续要用的布艺、编织工具和部分配套材料。
先生楼下的东暖阁里,先生和煊儿、蕊儿、长青、还有几个小厮忙得不亦乐乎。卖力气最多的自然是长青,这是一个中年汉子,身体很好,先生、煊儿和蕊儿和两个小厮把书递给他,他便往箱子里按大小码书,很规矩很整齐,尽量码满了不留空隙。他是从开封老家一直跟着先生的,对先生忠心耿耿。刚到先生身边时一个大字不认得,现在是先生的管家,不但识字还会算账、记账。都是跟着先生学的,要是在学究身边还不识字,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先生也没面子。这个长青是先生内兄周掌柜玉龙纸行的伙计长林的哥哥,都跟对了主子。
云儿被鬟儿请来福晋房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