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不知府上就是那些还是还有,也不好问。”
孔账房说:“你的这张脸比什么都值钱。你又不求王爷,只管求你叔叔就是。”
正说着,田亮和纳兰来了,他们是来看情况的。卖得好不好?布料受不受欢迎。一进门就发现量布的案子上连半卷布都没有了,知道是卖光了。田亮就说:“陈掌柜的真是有大商的潜质。我们两个又送来几样布匹,这次是两种,一种是纯棉花布,一种是化纤布。纯棉花布就是给年轻女人做褂子的,化纤布是做外衣的,全都是素色的。凡是化纤材料的都怕热,陈掌柜的和各位伙计大哥在卖布之前要跟客人说明。”
“好好好,在下记住了。两位赶紧坐下歇歇,大张上茶。”
“怎么样,有没有麻烦?”
“倒是没有太大的麻烦,就是第一天卖布的时候有个人软磨硬泡的非要把布全部买走,我说是给亲戚代卖的,还限定了数量。福二爷千里万里的把东西带回来也不是给他们赚钱用的。”
“您还真有办法,来个限量供应,以后也这么办。”
“把上一批的四匹布的账结了吧。”
“也好,陈掌柜的真是胸有成竹啊,每一笔账都这么清晰、明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家王爷说了,这是您第一次卖异域的货,万事起头难,给您十两银子的赏赐,您的账目属下带回去交给王爷。您就开始做第二笔。谁要套购布匹、打听产地,种种挖墙角的行径都不必理睬。府上已经派了四名亲兵给您维持秩序、保护您别受意外伤害。”
瑞谦赶紧要跪下来给王爷磕头,被田亮、纳兰拉住了。
第二批布料摆上柜台,瑞谦就不那么紧张了。
第二批布料的行情比第一批的还看好。这次是两匹纯棉花布、两匹单色化纤布。纯棉花布是一米六宽,上面的花儿是小朵牡丹,玫瑰红色的花朵在洁白的底布上显得水灵灵的。另一匹是同样的花儿,颜色却是海蓝色,更加水灵。化纤布是纯秋香色和宝蓝色,做外衣再好不过。每一位买化纤布的客人赠送一小团锦纶线,因为大清做活用的棉线很粗,只有白、黑、蓝三种颜色,用它做化纤布的布料就不大合适了。在客人买布、拿了锦纶线之后,瑞谦和伙计们都要不厌其烦地给客人讲解锦纶线的使用方法。
屠夫娘子孙嫂子又出现了,这次来可把瑞谦吓着了——举着砍肉的大砍刀来的,然后双手叉腰骂道:“我说陈谦子,你的心长歪了是怎么着?”
“不是,孙嫂子您在说什么呀?”
“我从你这里买回去的麻花布能有你柜台上的小牡丹好看吗?”
“在下不是跟您说了吗?这些布料是给亲戚代卖的,他什么时候送来什么布料我根本就不知道,人家送来什么我就卖什么。您的刀可是砍猪肉的啊,我这浑身上下都是人肉,也不能吃。您还是高抬贵手把刀给收起来好吧?”瑞谦不怕死就怕受伤,疼啊。这个女人粗啦啦的,万一没注意,把耳朵给削掉了,那有多难看?疼也疼不起啊。
“多少钱一尺?”
“还是三十五文,您买吗?”
“给我来十尺。”
“好嘞,您请稍后一点,别把刀离在下这么近。”
“你是个爷们好不好?一把菜刀吓这样。”
屠夫娘子走后不到半个时辰,瑞谦的布庄就成了八杂市,在屠夫娘子的鼓吹下,二三十个老少不同的女人涌进店里,来买“红蓝小牡丹”。
幸亏是王爷派了四名亲兵来维持秩序,不然就可能动抢了。有屠夫娘子的义务宣传,不用花一分钱的广告费,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聚来了二三十个小客户。可别小看了这些女人,虽然都是市井中的升斗小民,八卦作用却是十分了得。第二天就有十倍数量的女人涌进店门。
这下瑞谦可害怕了。如果这些女人是西山那片山匪的压寨夫人他可就惨了。四名亲兵把门给堵住了,生怕有坏人趁火打劫把布匹给抢走了。其实根本就不是,就是看见屠夫娘子手里的布太漂亮了,水灵得舍不得摸一下,幅面还那么宽,价格那么便宜。第二天下午酉时,第二批布全部磬净。
瑞谦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是颤抖的,哪有这些女人这么买布的?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前挤,也不怕钱包给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