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芳叹道:“你这丫头……你今天就出嫁了,以后娘想唠叨你,你也听不到了。”
郑芳的一番话,让月落有些难过:“娘,你放心,以后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郑芳抚了抚月落的头发,将一支精致的银簪戴在月落的头上,左右看了看,觉得十分满意:“你这孩子,净说傻话,哪有出嫁的女儿总往娘家跑的道理?”
月落嘟嘴道:“墨哥哥不会管的。”
“那也不行。”郑芳说着,小心地帮月落佩戴起了耳环。
月落的这身嫁妆并不十分贵重,但是却是龙四海家全部的积蓄了。
铜镜中,精心梳妆后的月落少了几分稚嫩与青涩,却多了几分妩媚和成熟。
“我家落儿真漂亮,是个大人了……”郑芳喃喃说着,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娘,不是说好了今天要高兴的吗,你看你,怎么还哭了?”
“你看我,真是……来,把盖头盖上,待会你墨哥哥就要来接你了。”
……
天庭月老殿外,一棵紫气萦绕的合欢树下,月和仙翁(月老)正在和吕洞宾下棋,嫦娥仙子和何仙姑则在一旁观看。
“师父,你这步不对吧,依我看应该下这里。”何仙姑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吕洞宾刚放好的一颗棋子挪到了别处。
月老本来皱的像苦瓜一样的脸立刻舒展开来,咧着嘴笑道:“哈哈,这下好了。既然仙姑成全,我就不客气了……”
“哎呀,你这孽徒净会捣乱!”吕洞宾嗔了一句,伸手就要拿回刚才那颗棋子。
月老连忙拉住他,急道:“哎哎哎,这可不行啊,你身为八仙之首,你怎么能悔棋呢?”
吕洞宾满脸郁闷。不服气地反驳道:“那又怎么了?这步棋是仙姑下的,又不是我。”
月老贼兮兮地看了看吕洞宾,又看了看何仙姑,揶揄道:“你俩。嘿嘿,你们俩谁下还不都一样……”
此言一出,何仙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吕洞宾却一脸坦然:“好,就冲你这句话。这步棋我让你了。”
嫦娥看到这一幕,兀自掩嘴窃笑不止。笑着笑着,却又有一丝愤懑涌上心头。
刚才那步棋,她早在十几步之前就看到了。
作为棋盒,她早在那洪荒时代就观看鸿钧祖师下了不知道多少盘棋,心中对棋艺的理解早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可以说,只要她想,无论是吕洞宾还是月老,甚至是天庭的任何一个神仙,在棋艺一途上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但是她不想。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会下棋。更不愿承认自己的本体只是鸿钧祖师用来盛放星辰棋子的盒子而已。
百万年前修凡对她的羞辱仍然历历在目。她恨,纵然她拥有倾倒众生的美貌,纵然月神的称号天上地下无人不知,但是在她修凡上仙的眼里,仍然只是个盒子而已。
一个可以随意捏弄丢弃、****践踏的盒子。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天地初开的神灵,就可以不把后来者放在眼里?
“嫦娥仙子,你脸色不太对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拿颗仙丹来。”月老说着,就向着殿里走去。
嫦娥连忙唤道:“仙翁,不用忙了。我没事。”
月老闻言,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我的称号都带个月字,不是外人,不用那么客气。”
月老走到殿中。刚从架子上拿下存放仙丹的葫芦,眼角余光却见大殿中央的姻缘大阵上紫光顿起,连忙放下葫芦,小跑着奔了过去。
“哎呀,坏啦!”月老一拍大腿,连忙爬上姻缘大阵。找到那处迸发紫光的位置,果然见到两个女娃的锦红线被他胡乱地系在了一起。
“仙翁,真的不用麻烦了……咦?仙翁,你这是怎么了?”
嫦娥追入了殿中,却见月老伏在姻缘大阵上,奋力地撕扯着两根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红线,急得汗珠都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撕扯了半晌,那红线非但完全没有松动的痕迹,反而缠的更紧了。
月老颓然地放下红线,叹道:“唉,天命,天命如此啊!”
“仙翁,到底出了什么事?”嫦娥关切地问道。
“你看看,这两条红线绑的是谁?是两个女娃啊!”月老烦躁地指了指姻缘大阵上那一处让他头痛万分的部位。
嫦娥定睛一看,就见红光闪烁的姻缘大阵上,有一处紫光十分扎眼,细细看去,却原来是两根打了死结的红线的尽头各自绑了一个娇俏的女娃娃。
嫦娥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一个凡间姻缘,仙翁看着碍眼,大不了把她们的红线剪断,也就是了。”
“那怎么行!”月老断然拒绝:“你以为剪红线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两个凡人而已,犯得着仙翁为她们如此烦心?就是死了,又能如何?”嫦娥高傲地抬起下巴,轻蔑道。
“你不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凡人,这个墨子灵可是修凡上仙的妹妹!要是让修凡上仙知道我绑错了她妹妹的红线,那,那可怎生好!”月老想起修凡上仙那冷厉的手段,不由得一阵胆寒。
嫦娥一听这话,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
呵,修凡上仙的妹妹是吗?很好。
“我说仙翁啊,你一向都小心谨慎,怎的这次却犯了这么明显的错误呢?这真是太令人遗憾了。”嫦娥一脸同情地望着月老道。
“唉,我也不想啊,刚才我看那个叫龙月落的小丫头红鸾星动,就寻思着给她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