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玉见她只是声嘶力竭的哭喊，却并不回答自己的话，眸中怒意更盛，索性掏出袖中手帕将鱼小小的嘴堵了起来。
“呜，呜呜……”
鱼小小眼眸睁得大大的，眼泪滚滚而下，嘴里却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
赵溪玉面色铁青，一边训斥一边挥着巴掌。
“我让你目中无人！”“啪！”
“我让你不懂礼貌！”“啪！”
“我让你恃宠而骄！”“啪！”
“我让你横行霸道！”“啪！”
“你怎么那么狠啊，小小年纪动不动就要杀人！”“啪！”
“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对你好，都得惯着你！”“啪！”
“你这样子以后如何去做师弟师妹们的表率！”“啪！”
“怎么继承你师父衣钵！怎么光大逍遥派！”“啪！”
“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对得起掌门还有长老们对你那么好么？”“啪！”
……
一句话一巴掌，打的鱼小小涕泪横流，原本整齐的鬓发被冷汗浸湿，歪歪扭扭地贴在脸上，臀部高高肿起，深红的色泽像极了一颗熟透的大桃子。
听着鱼小小压抑的哭泣，看着她疼的发白的小脸，风清扬实在不忍心了，使尽力气扑在鱼小小身上，用身体护住她，仰头对赵溪玉道：“嫂夫人，真的不要再打了，再打要把她打坏了！”
“你别管，这是我们逍遥派自己的事，与你没关系。”赵溪玉拧眉对风清扬道。
风清扬摇摇头，将鱼小小护的更紧了些：“不，她身上真的有伤，是我刺伤的，嫂夫人，你饶了她吧，就算。就算我求你。”
风清扬轻蹙着眉，殷殷地望着赵溪玉，眼中满是恳求的神色。
“好吧。看在你面上，我就饶了这丫头。我打了掌门的徒弟。这就去跟她领罪。”赵溪玉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嫂夫人！”风清扬唤了一声，赵溪玉的身影却已经飘远了。
风清扬低下头，见鱼小小仍然泪流不止，遂轻轻扯下她嘴里的手帕。
“呜！手腕好痛！放开我好不好……”鱼小小抖着下巴哭道。
“呐。你保证不砍我，我就放开你，怎么样？”风清扬轻笑道。
“我保证！你快放开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太疼了！”鱼小小抽噎着，早就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风清扬叹了口气，费力地撑着身子，好不容易将绑在鱼小小身上的流苏解了下来。
他身体的根基实在是太弱了，这次又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已经不是几碗汤药就能补回来的。
鱼小小没了束缚。这才缓缓地爬了起来。想要提上裤子，臀部却已肿大了一圈，碰一下都疼痛万分。
风清扬想要帮忙，却被鱼小小挡住：“我，我自己来。”
鱼小小皱着小脸将衣服穿好，身上又疼的出了一层的汗。
整理好衣服，鱼小小望向风清扬依旧苍白的脸，小声道：“多谢你方才护着我。”
风清扬望着鱼小小依然盈着泪花的眼睛，戏谑道：“你不砍我我就已经谢谢你了。”
鱼小小垂下头：“我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么坏？我是不是，真的。真的不配我师父对我那么好……”
说到这，鱼小小的眼泪又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其实，鱼小小的内心是很自卑的。
这一年来哑姑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心里却十分不安。她总觉得这种生活非常不真实。就像一场梦一样，等到梦醒了，她就又会变成那个任人欺凌的孤女，就算是死了，这世上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风清扬吃力地抬起手，抚了抚鱼小小的发顶。将鱼小小搂在怀里：“小丫头说什么呢，你是你师父的徒弟，她自然会对你好啊。快别哭了，再哭就成花脸猫了。”
鱼小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伏在风清扬怀里痛哭不止。
半晌，鱼小小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断断续续抽噎道：“遇到师父之前，从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师父对谁都冷冰冰的，却只对我好……我要什么，师父就给我什么……每次我一哭，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风清扬轻轻拍着鱼小小的背，低声道：“我知道，看得出来你师父非常疼你。”
“可，可是，我总害怕她有一天会不要我……师父好像从来都不会和我发脾气，不管我做了什么，她都不生气……她都有对别人发过脾气，为什么不生我的气……”
“哎哟哟，你这小丫头，你还希望你师父对你发脾气啊？”风清扬好笑地捏了捏鱼小小哭的通红的鼻尖。
“大哥哥，你有师父吗？”鱼小小带着浓重的鼻音，糯糯地问道。
“我啊，我当然有师父了。我师父是华山派掌门。”风清扬笑着答道。
鱼小小的眼睛蓦然亮起：“你师父也是掌门？那你也是掌门首徒对不对？”
风清扬低低一笑：“我是掌门的徒弟，但不是首徒，我师父在我之前收了很多弟子呢。”
“啊？那你不会生气吗？”鱼小小惊奇地问道。
风清扬不解：“生什么气？”
“你师父收别人当徒弟，你不生气吗？如果我师父敢收别人，我就把他们全都杀了……”鱼小小咬牙切齿道。
风清扬闻言眉头微皱，伸手在鱼小小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又在胡言乱语了，你师父收谁做弟子，那是她的事情，身为弟子又怎么能去干预？还要残杀同门，真是该打。”
鱼小小捂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