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商议之后,我们决定率先进入左侧的墓门。
按照中国传统礼仪,左为上,也就意味着左侧的这间墓室,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主墓室。
因为这个墓的规格不高,所里墓门后面并没有设置断龙石,不过门前却挂了一把生满铜锈的大锁。
这个大锁与我们常规所见的不同,造型非常的奇特。
锁是铜质,是古代最常见的挂锁。
锁体呈弧形,上面精致的雕刻有兽首,不过因为其上被铜锈腐蚀的严重,我无法准确辨认出那是什么兽的脑袋,但无外乎就是狮子、麒麟或者貔貅。
因为貔貅不止镇宅驱邪,还有趋财旺财一说,加之考虑到墓主人是盐商巨贾,所以我猜测那应是一只貔貅铜锁。
就我所了解,世上目前并未出土过貔貅铜锁,所以这锁必然对考古学有很大的价值。
除了锁体造型奇特外,缩杆也很与众不同,呈弓形,上面似乎刻有小字,但是很难辨识清楚。
毕竟我现在已不是纯粹的盗墓贼,并不想破坏有价值的文物,正考虑从旁边挖墓砖进去,去忽然看到冷月伸手要去拽那把锁,连忙说:“这锁……”
我刚开口说出两个字,就听到“咔嚓”一声,冷月竟然一把便将锁拉开了,并且毫不意外的损坏了锁杆。
冷月回头望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手中已经损坏的铜锁,说:“想要?给你。”
说着,他便将锁塞进我手里,让我一阵无语。
我无奈的将已经损毁的貔貅铜锁丢到一旁,在看冷月,他已经带着黑皮手套将墓门推开。
随着墓门大开,一股怪味涌了出来。
会想起我当初开帝陵大门时的凶险,不禁一阵后怕。
一般古人为墓设防盗,都会在墓门上下文章,有的在后面藏王水,有的会藏毒气,五花八门,但都是要人命的东西。
冷月这个行为,实在是太冒失了。
我伸手将冷月拽后退几步,手捂着鼻子,但为时已晚,依然将墓室内涌出的带怪味的气体吸进了肺里。
冷月也闻到了空气中的那股怪味,脸色一变,连忙抬手捂住了口鼻,与我们齐齐后退到进来的那道墓门边。
盗墓这一行,多警惕九分都不会被人笑话,但大意一分,就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在极度的忐忑中,我们静默了许久,并未感觉到身体有异样后,才放下心。
我们又等了好一阵,待稍稍适应那怪味之后,才走进这间墓室。
墓室的构造非常简陋,正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口棺材,除此之外并无其它。
墓室的剩余空间稍显狭小,勉强能够容我们四人进入。
这里的地面与外面相同,也是微微拱起,也是中央高两边低的防水式设计。
其实,以我这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设计稍显多余。
自墓室正式启用到现在,经历了太多的年头。
如果这里面真的会从地下渗水,那这里面的空气必然会一直保持湿润的状态,也必然会对这里面的一切造成腐蚀。
果不其然,在手电光束的照射下,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口棺材已经多处腐烂,完全不成样子。
因此,我猜测,棺材里能被腐蚀的东西,恐怕也已经损毁严重,比那把貔貅铜锁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惨。
冷月缓步上前,抬起那一双铁筷子从棺材烂出的空隙插入并捅了几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冷月缓缓收回铁筷子,回身说:“去另一边。”
因为黑子和赵梓桐挡在门口,所以我猜测冷月这句话是对他俩说的。
可是,赵梓桐却并没有准备让开,满脸疑惑的问:“不打开棺材看看吗?”
冷月爱理不理的瞥了赵梓桐一眼,并不回答,反而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赵梓桐和冷月快些让路。
赵梓桐急道:“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打开棺材看看就要走?”
冷月稍显无奈的回答:“空棺。”
赵梓桐闻言一愣,随即皱起眉头,追问道:“就凭你那两个管子捅几下,就可以确定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我可不信。万一,你捅得偏了呢?”
冷月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猛的转身,抬脚用力踢在棺材盖的盖沿上。
只听到沉闷的“咔嚓”响声,棺材盖碎成了许多碎块。
赵梓桐被冷月忽然这么一下吓得一哆嗦,缓过来之后狠狠瞪了冷月一眼,然后如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探出脑袋向棺材里面张望。
我无奈的举起手电向棺材里面照,将棺材内空荡荡的场景展现给赵梓桐。
虽然我相信冷月所说,但是亲眼看到该是主墓室里面的这口棺材内什么都没有,也是有些惊讶。
难道,当年汪锦堂并没有死?难道,他造的这间墓室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过,我们可不是来考古探究竟的,我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思考。
我对赵梓桐说:“这下看到了?”
赵梓桐皱眉问我:“你们盗墓经常会碰到空棺材?”
我还没等回答,冷月已经冷冰冰的开口催促:“让开。”
“让开就让开。”
赵梓桐不悦的与黑子先退出了墓室,让出了位置。
我和冷月正要跟着出去,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赵梓桐的惊叫声。
“怎么回事?”
我急忙大声询问,快步冲出,却看到赵梓桐瞪圆了眼睛望着另一边墓室的方向,手捂着嘴,好像受到了惊吓。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