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奎死了,是被割喉的,在他所滑过的那一条线路上,有非常醒目的血痕,但很快就被冻成了红色的冰晶。
他的身体还在剧烈的抽搐着,眼睛睁得很大,脖子动脉上仍有鲜血冒着滚烫的白烟,在不停的涌出。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随后愤怒的攥紧了拳头,上下两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我想到了这种可能的结果,但是真正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觉得心情很难平静下来。
其余的人看样子并没有多大的触动,不过也没有人说风凉话,对死者表现出了一定的尊重。
张毅他们那边将徐奎的尸体抛出来之后,便陷入了沉寂,料想他们所剩的弹药已经不多,要不然不会如此的安分。
我们没有人在这时候敢贸然的冲出去,谁也不确定,在那座塔楼里面,到底有没有枪口正对着我们这边。
这样一来,我们两边立刻陷入了僵局,没有人敢再做出多余的行为。因为我们都清楚,这种时候,无论谁做什么,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将搭上性命。
沈大力低声问我:“五哥,怎么搞?”
我凝重道:“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咱们在暗,他们在明,咱们和他们相比,有太多的优势。现在就是在比,看谁更有耐心。”
是的,现在这情况,哪边先沉不住气,哪边就必然要付出代价。
随着徐奎的死,我们两边已经不需要直接言明,大家都已经非常的清楚,我们两边已经没有再次合作的可能,必然是不死不休。
在如此寂静而压抑的气氛中,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大兵的叫骂声忽然从那座塔楼里面传了出来。
“沈大力,我日你祖宗,你们全家都死无全尸!”
虽然这种话确实是大兵的性格能够喊的出来的,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一定是张毅安排的,目的就是要激怒沈大力,毕竟沈大力的性格缺陷非常明显,特别的暴躁易怒。
如果沈大力愤怒的冲出去,将正合他们的心意,就算沈大力只是骂两句回应,也能够将我们当前所在的方位暴露出去。
沈大力看样子确实非常恼火,但当他看到我对他做出的手势之后,终于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刘胖子低声说:“不用理他,就当狗放屁。”
大兵骂了一句之后,见沈大力没有反应,开始变本加厉,越骂越难听,越骂越大声,听得沈大力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胖子在一旁小声劝道:“大力,看到没有,那孙子气急败坏了。咱们就不搭理他,急死他。”
沈大力“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大兵在那边骂了很长时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直到嗓子喊哑,都没有得到沈大力的一声回应。
对于沈大力的性格来说,他能够做到这一点,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看向沈大力,冲他轻轻点了一下头,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大家都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都非常的有默契,很多话,不需要说,只一个眼神,就都能心领神会。
张毅他们那边让大兵使激将法,最后没能获得成功,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阴险的手段要使出来。
就在大兵停止骂声后没多久,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弹跳声,和“咕噜噜”的滚动声,听起来就好像有一枚金属球从塔楼里面被丢了出来一样。
张毅他们丢出来的肯定不会是金属球,我瞬间就判断出,他们丢出来的是一个手雷!
忽然哄的一声巨响,远处有几座冰雕被炸得碎裂开来,碎冰带着极强的劲道,撞坏了临近的冰雕,冰屑漫天飞舞,扬洒得到处都是,甚至有一些飘到了我们这边。
冰屑钻进我的领口,融化在我的脖子上,使我更感觉到寒冷。
先是机枪扫射,然后是大兵对沈大力用激将法,现在甚至连手雷都用上了,他们看样子是已经有了很强的决心,想要杀掉我们,再从我们的尸体中,找走他们所需要的黑鱼。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束手待毙,没有谁能够确定,他们下一个尝试攻击的地点,就不是我们当前所在的位置。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
我紧锁着眉头,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对策。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僵持的局面,必须要有外力进行干扰,才能够将局面打破,那样我们才能够争取到机会。
“冷月,你现在的状态,使足全力丢一个不是特别重的东西出去,能抛多远?”我小声向冷月问道。
冷月抬手指着塔楼方向答道:“能到那边。”
我看他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忙解释道:“不是往他们那边抛,而是往这边抛。”
说这话的时候,我抬手指向斜后方,也就是那群人形冰雕的区域。
冷月皱起眉头,依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他还是给出了很符合他性格的回答:“很远。”
刘胖子和沈大力听到我这么说,也都非常的不理解,都压低声音问我想要做什么。
而就在他们问这句话的时候,又一个手雷从塔楼里面丢了出来。
这一次,手雷炸裂的地方和我们不是特别远,榴弹碎片呼啸着在我们周边飞过,有几枚差一点及击中我们,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因为形势实在紧急,我为了节约时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对冷月说:“用你的透明丝线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