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红烛摇曳,温情遍生。
“萦儿,”楼瑄将苏萦轻轻揽在怀里。
耳畔是丈夫有力地心跳,苏萦微红了脸。自相逢那一刻,这个男人就一直以这样的保护者的姿态牢牢地护住自己。
低喃喟叹般,苏萦轻启应道:“夫君。”
温柔地抚过苏萦的发,楼瑄被身边小女人完全依赖信任的反应惹得满心的暖意。
“萦儿,我请了爹来教妤儿。”
“嗯。可是,夫君,爹好像不太喜欢妤儿呢。”苏萦有些担忧。
“呵呵,”
耳畔的胸膛轻轻震动起来,苏萦抬头疑惑着看着发笑的夫君:“萦儿说错了?”
“傻娘子。爹很喜欢妤儿,今晚见了妤儿,把黑曜都送了出去,还任妤儿改了名字叫圆圆。”回想起听到“圆圆”两个字连胡子都不摸了的老爷子,楼瑄一阵低笑。
“黑曜?!”苏萦惊讶得半撑起了身子盯着楼瑄。
“是黑曜。”肯定地回答了妻子,楼瑄将因苏萦突然起身而滑落的被子给苏萦盖好。傻娘子,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紧紧看着妻子,果然,水汽从娘子眼里冒了出来,眼睑都在轻微颤抖。
“爹,爹来了?!我,我不知道,怎么不告诉我,夫君你怎么不告诉我?!”
唉,心里低叹,楼瑄低头轻轻覆上苏萦的唇,极尽温柔地辗转。
沉浸其中,深深眷恋。
吻罢,楼瑄亲了亲苏萦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些。“萦儿,你明白的,你现在不能见爹。你掩饰不了你的情绪,若是被那些人怀疑,你跟爹都会有危险的。”
“夫君,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想你爹了,对不对?”
苏萦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一点一点吻尽妻子的泪,楼瑄满是心疼。萦儿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苏老爷子了,怎么可能会不想不念?
“萦儿,对不起。若不是我……”
“夫君!”听见夫君道歉,苏萦柔声却坚定地打断楼瑄的话,“当年的事都是由我而起,夫君若不是因为要护我,又怎么会耗尽心力建立玄记。是我不好,是我连累夫君这么多年。”
“傻瓜……夫妻本就同体,萦儿是最好的娘子,也是最好的娘亲,好得很呢。当年的事,哪里又是因为你而起,你也好颜婉也好,都是无辜的。”
“瑄,谢谢你。”苏萦灿然一笑。
“我也谢谢萦儿肯留在这虎狼之地陪我。”“萦儿,我们的妤儿是个孝顺的。我请你爹来教她,有你爹这位隐世大儒来教,妤儿将来接手玄记就有了一层牢不可破的保障。”
“爹很厉害的,妤儿这回可安全了。”
“是是是,你爹是最厉害的……”
“噗,夫君也很厉害呀。”
“可没有爹厉害。”
“哈哈哈,夫君你真可爱……唔,恩……”
柔情缠绵,红烛帐暖。
靠在夫君怀里,苏萦沉沉睡去。
看着怀里恬静的睡颜,楼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
自己的爹,楼家太爷,的确是不大喜欢妤儿的,因为自己没有按他的安排走上仕途,更因为妤儿的娘是萦儿。楼太爷一门心思想让楼家再进一步,才让楼家大爷娶了陆绯儿。而萦儿身份太敏感了,楼太爷唯恐楼家有个万一被萦儿牵连,当年对婚事极力阻挠。奈何自己一意孤行,楼瑄暗了眸色,若不是当年楼家欠了苏老爷子的,楼太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容许萦儿进门。
不过这傻妮子,要不是自己说起黑曜,她还不知道“爹”指的是她自己的爹呢。想到了黑曜,楼瑄眼角微弯。黑曜,当世唯一一颗出世的夜明珠,是苏老爷子年轻在外游历时无意中得到的。当年苏萦喜欢得不得了,使了浑身解数撒娇都没能让苏老爷子割爱,没想到今天居然那么轻易就送给了妤儿。莫非这就是大家所说的隔辈宠?
至于那一只小指猴,本来就是个稀罕的,而且苏老爷子送的指猴,不可能就只是个难见的小动物而已,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神秘之处吧。
恩,女儿真乖巧真可爱真懂事啊。
次日卯时。
楼妤认认真真在小花园跨着小马步,小团子趴在楼妤头顶坐着,两只小胳膊仔细一看,竟然相交叉着,颇有气势,只可惜实在是太小……
很难受。胳膊万斤重一般艰难地抬起,双腿直打颤,明明已经深秋,清晨雾重寒气生,
楼妤身上衣衫却又被汗水浸湿。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时间一点一点缓慢地逝去。终于等到玉瑶一声“时辰到”。楼妤才放下一直提着的那股气。
虚弱地小声道:“玉姨姨,帮帮我。”
楼妤早已筋疲力尽,只想马上躺下,可是却因为下蹲太久,全身已经僵硬,虽摇摇欲坠,却只能硬着双腿央玉瑶帮忙扶着自己。
心疼地上前,玉瑶就着楼妤蹲着的姿势打横抱起她,往浴房走去。“小姐,老爷早已吩咐过了,等小姐每日练完,就去浴房泡着。小姐,老爷找了好些药材熬制成浴汤,小姐每回力竭之后泡上小半个时辰,有大益处。”
楼妤恍惚着听着玉瑶说话,模糊地想到,难怪昨天第一次练完武后醒来,自己精神那么好,身上也不见酸痛。自己还以为自个儿天赋异禀,原来是因为爹爹早就备下了药汤啊。
一日一日,白驹过隙。
卯时,楼妤推开窗,朵朵雪花飘落,放眼望去整个院落都一片纯白,呵出一口雾气,楼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