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
嘴上沾了点儿土,定彦平吐了两口唾沫,一个鲤鱼打挺跃起。
“定车骑息怒!晚辈幼弟顽劣……”,高哲连忙道:“三弟!快给定车骑道歉!”
“别!别!别!”,定彦平大手一挥,不见半分恼意,笑的嘴快咧到后脑勺了,看高宠越看越高兴,道:“嘿!你个小王八蛋!不错!真是不错!老子稀罕!”
定彦平的绿沉四尖双枪重达一百六十斤,他握在手里,就算没发力,这个重量还要起码翻一倍,竟硬生生的叫高宠给夺了去,这已经是非一般的天生神力的范畴了!如此的天资,他怎能不见猎心喜?
搓了搓蒲扇大的手,定彦平眼珠一转儿,扭头对高哲道:“高大郎?你说……你弟弟想跟我学武?”
高哲笑道:“正是!”
定彦平道:“你能做的了他的主?”
高哲道:“长兄如父。”
定彦平一击掌,乐道:“行!那他就是我的徒弟啦!”
高哲道:“高家是没落了,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天地君亲师,此乃lún_lǐ纲常,晚辈不能草率敷衍。依晚辈之见,择良辰吉日,送拜师礼,请人见证,方为正理!”
定彦平嘻嘻一笑,道:“太麻烦,太麻烦!我说他是我徒弟,谁还能反驳咋地?”
高哲双手笼在袖子里,并不吭声儿,低头咳嗽了下。
那边自己玩耍的高宠,对上暗号,适时的扔了绿沉四尖双枪,按照高哲交代的话,嚷嚷道:“大兄,咱们回家吧!长平王府不好玩儿,这里也不好玩儿。”
提及邱瑞,定彦平那是眼睛瞪得溜圆:“嗬!贪心不足!他邱梦龙不是有徒弟了吗?怎么……”
“好徒弟,谁不想要?”,高哲笑的狡黠,道:“拜师仪式必须热闹,定车骑以为如何?”
定彦平急了,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心眼儿怪多!”,衡量一番,自己没儿子已成注定,但这一身的本事不能也跟进棺材啊,好容易有块良才美玉摆在前边,咋地不能让邱瑞抢了,咬牙道:“成!服了你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听你的!老子说啥不能让他抢了宝贝徒弟!”
高哲拜礼,道:“多谢定车骑谅解!”
定彦平话锋一转,道:“不过……他不用和你回去,我要先给他打打底子,用药草泡几天。”
高哲点头,去劝了高宠一阵儿,独自离开。
定彦平逗弄高宠,不忘瞥瞥快没影儿的高哲,龇牙咧嘴的嘀咕:“这是六七岁的小娃娃?小狐狸差不多!他娘的见鬼!”
出了车骑大将军府,高哲嘟囔一句:“老狐狸!”
能混迹朝堂、占据高位,长盛不衰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定彦平是典型。他的粗豪相貌、粗鄙举止,初时相见,很容易令人以为他是个能打架、会杀人的糙货,那不是真的!假象罢了!他一眼看出高哲决定高宠的态度,更从高哲非得坚持给高宠搞拜师仪式中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试图蒙混过关……还有怕高宠被邱瑞抢了,想出的冠冕堂皇挽留理由,多机智!
名师出高徒,分别给高思继、高宠找上邱瑞、定彦平两个师父,高哲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成材……刘基、姚广孝怎么办?谁能教?岳飞、戚继光、徐达怎么办?谁能教?两个谋士、三个帅才,论重要程度比单纯的打手大。而且,高思继、高宠是高哲的兄弟,血浓于水,哪怕十年二十年的不见,一声兄弟足以唤回身边卖命,他们呢?一方面考虑保证他们不沦为俗物,一方面考虑保证他们忠心自己的高哲,头疼的直皱眉头。
“对了!”
高哲一拍脑袋,掐算掐算日子,去年过来跟自己商量要带走李存孝的老道士,好像今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