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保姆的一年之期,和顺、和平两家都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一年,大家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可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李婶没有等到一年期满,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就把保姆赶走了。
其实这个保姆是很老实很勤快的一个人,但唯一的毛病是话少。这在大多数人家,其实是好事。因为保姆毕竟是外人,不多言不多语,也算是恪尽职守的一个部分。可在李婶这里,这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缺点。自从请了保姆,不仅和平再也不来了,连和顺也来的少了。最初几天,和顺不放心,还天天跑过来看看。后来见保姆勤谨实在,饭菜也做得老太太很爱吃,就慢慢来的不那么勤了。最近因为刘梅在孕期有些见红,两口子都有些怕了,和顺一心在媳妇和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也就更少过来打照面了。李婶一个人呆着没意思,就出去和人聊天打牌。可现在老太太们大多忙着带孩子做家务,能有空陪她玩的没几个,再加上她性子乖张,也难得找到说得来的玩伴。而打牌又需要本钱。毕竟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家里没有了固定收入。李婶自己手里那点死钱她可不敢就这么花了。自从给她请了保姆,和顺、和平也很少给她零花钱了,所以,李婶打起牌来也渐渐捉襟见肘,输的多了她也不愿意玩了。
这样一来,老太太呆在家里的时间就慢慢多了起来,她除了看电视,也没有别的娱乐打发时间,就跟保姆聊天。但这个保姆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聊天的天赋。李婶说三句,她回不了一句。李婶嘚啵嘚啵半天,她就“嗯”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李婶哪受得了这个,闲的没事就开始自己找事,尖着眼睛给保姆挑错。
开始的时候,保姆都忍了。可架不住老太太一日赛一日的变本加厉。最后保姆实在受不了了。她找到文君,说情愿少要半个月的月钱,只要让她走。文君一家劝了半天,保姆只是抹眼泪。就是一个字“走”。大家也看出来这委屈是受大了,没办法,只好同意了。文君妈妈是从众多保姆中把这个保姆挑出来的,现在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也很不落忍。不仅最后没有扣工钱,反而给加了一个礼拜的工钱。搞得保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临走的时候说:“大姨啊,你们一家人的为人是没的说啊。可你亲家老太太……唉,我真是没法说了。”
文君妈妈听了自然心知肚明,心里的火气也就涨起来了。她对和平说:“你妈的事儿太难了,我们管不了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你跟文君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守着这么个婆婆,我看早晚也没什么好儿!”
和平虽然恨丈母娘话说得太绝,可自己妈也的确是有些作。他只能咬牙忍气听着,从此不仅跟丈母娘有了芥蒂,对文君也愈发冷淡了。
和顺、和平两兄弟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和顺现在担心刘梅肚里的孩子,心力体力上都无暇照顾李婶了。和平就更不用说了,家里现躺着两个母老虎,他哪敢虎口拔牙主动提出去照顾李婶啊。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只能让和乐先顶一阵子了。
和顺还有些不好意思:“老三家的刚生完,就让老三过来,合适吗?”
和平眉头一皱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本来我们已经请了两个多月的保姆。轮也该轮到他了。再说不是姜美美自己放的话,让妈过去她那边住么?现在给她机会,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两人定好了主意,就给和乐打电话说了。和乐无可无不可的。他反正在哪里也是吃现成的,能躲开姜美美的唠叨,他倒也没什么意见。当时三人便说定,让和乐先过来照顾李婶一个月。
姜美美在家刚刚做完月子,自从生了儿子,她对和乐更加颐指气使了。现在听说和乐要过去照顾李婶。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把和乐叫过来,附耳嘱咐了一番。和乐皱眉听了,似有不愿,可被姜美美杏眼一愣,只得拿起电话给李婶拨了过去。
“妈,我明天过去啊。”和乐开口就道。
李婶也多日没见老儿子了,听他这么说,心里一喜,道:“好啊,醋排骨等着你!”
和乐顺杆爬的接口道:“多做点啊。美美带着孩子也过来。”
“啊?”李婶听得一愣,随即敏感的问道:“是就过来看看,还是跟着你一起住下?”
“自然是一起住下。这个月,我们就住你那边了。”和乐说着,姜美美在后面又踢了他一脚,他立刻又接了一句:“美美说了,既然哥哥们都忙,以后……以后就我们长期照顾你吧。”
“什么?”李婶眉头一挑,眼前立刻浮现出姜美美那张充满算计的狐狸脸来。她心头一紧,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忙不迭打断和乐道:“算了算了。美美刚出月子,孩子也小。你们就别折腾了。既然有这份孝心,我过去是一样的。”
和乐回头冲姜美美撇撇嘴,示意她任务失败。姜美美轻骂一句“赖狗扶不上墙”,起身抢过他手里的电话,直接甜甜的对李婶喊起了话。
“妈——”姜美美一声妈叫得九曲十八弯,就像抹了蜜的奶油蛋糕,甜里带着腻,听得李婶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姜美美却一直保持着这个甜度说:“我们上那边去伺候你老多好。我们这边房子太小,小区环境又差。让您过来,你让我们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呀。还是我们过去吧。现在我没有工作,正好把我们的房子租出去,也算给我们贴补一点家用,妈,也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