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儒国蛮荒边城,白沙城!
白沙城地处东儒国蛮荒边境,到处是一派被黄沙侵扰萧索残破的景象,唯独城中央却有一条十分繁华的街道,街道的双侧林立着层层酒楼,处处赌*馆,上至富商贵族,下到市井小民,穿梭往来,一派繁华景色。
这繁华街道中林立酒楼无数,却唯有一间名字唤作烟雨楼的酒楼独占鳌头,尽日里丝竹声声,人头攒动,门庭若市!
烟雨楼能有如此景象全因烟雨楼中有一名色*艺双绝的歌女,名字唤作兰儿!
“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凄美的歌声远远传扬开来,配以优美的琴音,听的街道两侧行走的市井小民也为之动容!
这兰儿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穿一袭红衫罗裙,长的肤如凝脂,眉目似画,虽然谈不上绝色美人,却也有中上之姿。
只是令人惋惜,如今站曲的兰儿一副浓妆艳抹模样,平白将自己活泼灵动的青春气息淹没,徒增添一股风*尘气息。
饶是如此,也看的烟雨楼中那些酒色之徒个个眼睛发直。
此刻,舞台正中的兰儿秋水明眸中忽而现出一抹灵动活泼的眼神,她望着烟雨楼外渐渐向西方落下的巨大太阳,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身不由己的卖唱生涯令兰儿十分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再过片刻,兰儿这一天的卖唱生涯就要结束了,她终于可以卸下这俗不可耐的浓妆艳抹装扮,做回真正的自己!
再一抬眼,兰儿忽而看到烟雨楼临近窗户的一张空桌子,下一瞬,她竟仿似失了神,连歌曲的曲调都唱错了,但全烟雨楼却没有一人听出来,他们依旧是痴迷的样子,因为这些客人满心满眼中对兰儿都是赤*裸裸的占有欲*望,至于兰儿歌唱得如何,他们反倒都不在乎!
看到这里,兰儿心中不禁一寒,原来无论自己的歌声多么的优美,对这些人来说都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他们觊觎的仅仅是自己的美*色!
“若是“他”在的话,应该立时就能听出我唱错了,然后用眼神给我一个提示!”兰儿如同秋水般的眼眸中随后现出一抹令人爱怜的惆怅神色,她心中渭然叹息了一声:“可是,今天“他”又没有来,算起来“他”已经足足了,莫非他是真的生我气了吗?”
“吃饭,唱歌,戏耍“他”,睡觉!”以前,这就是兰儿一整天的生活,而戏耍“他”则是兰儿一天最开心的事情。
只是如今却因为“他”足足三个月没有来,这一整天的生活少了最重要的一环,令兰儿感到闷闷不乐!
“他”每次来到酒楼后,都先是坐在那张靠窗户的桌子边,点上一壶茶,然后静静的听兰儿唱歌,每听到兰儿唱到好的地方,“他”总能最先鼓掌,而当兰儿走神唱得不好的时候,“他”也总能用眼神为其提醒。
只可惜“他”人虽然长得眉目清秀,但眼神却有些呆滞!
虽然“他”堪称兰儿的知音,但兰儿却总是爱戏耍“他”,因为“他”的痴傻在白沙城是出了名的,令兰儿说出来简直如数家珍。
“他”曾经在大雪天脱下自己的衣衫,盖在一只快冻死的小猫身上,小猫得救了,自己却发了三天三夜的烧。
“他”还曾经在自己的院子里和一棵竹子兴致盎然的聊了半天。
……
……
“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每晚都会数天上的星辰,只是那天上的星辰岂是人力能够数尽的,他真是傻的令人可发一笑!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奇葩事情,简直数不胜数,都是兰儿用以戏耍“他”的工具,毫无例外,每次兰儿都会大获全胜,只要一戏耍“人们都会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通过戏耍“他”,兰儿对于自己流落风*尘这件事情,也不感到那么痛苦欲死了,但“他”却从来没有对兰儿表示过任何的不满,“他”甚至从来没有对兰儿红过脸。
每次“他的哄笑中默默离去,但第二天却仍旧会悄悄的到来,继续静静的倾听兰儿的歌声,仿似永远不会厌烦。
其实,“他”的这份涵养与善良,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些自诩智慧远超他人的人,或者,痴傻如“他”,本就不明白生气为何物吧?
“如果他不是那么傻的话,也许我会喜欢上他,也说不定。”兰儿脸上不禁现出一抹羞红。
兰儿悠悠的胡思乱想,明眸中忽而现出一抹疑问:“今天我为何会老是想起“他”呢,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内心中应该很鄙夷“他”才对。”
兰儿正出神想着的时候,突然间,烟雨楼的掌柜,一名四十多岁,身穿一袭青衫,脸上透出十分精明强干气息的中年人风风火火的来到她的身畔,伏在她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听到钱掌柜的低声细语后,兰儿的俏脸立时吓得一阵惨白。
兰儿猛的跪在地上,如同小鸡叨米般以头点地,向钱掌柜乞求道:“钱掌柜,兰儿还小啊,求您向长风少爷求求情,请他饶过我吧!”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兰儿,钱掌柜的眼眸中透出一抹怜惜的神色。三日前,烟雨楼旁边秋华楼的头牌琴姬赵小小亦在傍晚时分被这长风少爷召入了白府演奏琴曲,哪知长风少爷竟然人面兽心……,如今三日过去了,那赵小小身子伤的连床都下不了。
可见兰儿此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兰儿是他这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