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苏苏就看到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比没上药之前还严重了许多
“你对回春堂的药过敏吗”苏苏小心翼翼的问。
楚九歌依旧穿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刘海很长,遮住了半张脸,他有些紧张的摇摇头,垂着脑袋,低声说:“不我只是舍不得用。”
苏苏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不是药物过敏
否则的话,这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家伙,回头还不知道要怎么记恨她报复她呢
“你用吧”苏苏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用完了再问我要,我那里还有几箱子,都放着长灰呢”
楚九歌动了动嘴,没说话,眼角余光却扫到附近围观的人。
现在是午休时分,兰心阁和文涛阁的学子们吃过了饭,都在长廊和院子里头走路消食又或者说是看他们的笑话,时不时有嘲弄的声音传来:“看,那就是苏家大秀。”
“另一个是谁”
“楚国质子,楚九歌。”
“哈哈,怎么穿成那样,我家的奴婢都比他穿得好。”
“没事,苏大秀不在乎这个,我估计只要脸长得好看,她连乞丐都能接受。”
楚九歌如坐针垫。
他倒不是跟旁边这群人一样,因为苏苏的独立特行而鄙夷她。
他现在担心的是他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啊。
因为天天吃不饱穿不暖,他十八岁了,看起来却像十五六岁,瘦骨嶙嶙,脸颊无肉,连头发都有些枯黄,也只有一双眼睛生得好些,长得像他妈妈,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至于气质什么的,那更是扯淡。
就算他的身份是楚王子又怎样,十几年来,每天都卑躬屈膝的过活,为了吃点残羹剩菜,不得不给臣子的孝当书童,当奴婢,他身上早就没有气质可言了,若有,那也是一种苟延残喘的野狗气质。
想到这里,楚九歌偷偷看向苏苏。
眼前的少女明媚动人,发色如鸦羽,眉色如远黛,一双眼睛就像西子湖的水,潋滟横波,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吸进去,那唇更是美好的宛若多汁的樱桃,让人想要采撷之,亲吻之。
若说长相好看,苏苏才是真的长相好看。
有些人除了长相一无所有,比如他的母亲,可是苏苏不同,她除了长相之外,什么都有,论家世,财富,后台,在场所有人都比不过她,这样一个人,却突然对他这么好,她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苏苏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看他突然沉默下来,以为他被周围人的话影响了,于是眉头一皱,转头喊道:“你们这群长舌妇,长舌公有完没完”
官家秀们被她一喊,倒是乖乖闭上了嘴。
她们都是为了皇后之位进宫的,要是被她安上一个长舌妇的名头,那还得了
有些人就算心里不平,也不敢跟她吵,这一吵起来就是两败俱伤,苏苏不怕“性烈如火,暴躁易怒”的名声,可她们怕
所以一时之间,苏苏在兰心阁简直是横行无阻,这就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是官家秀们要保持温柔贤淑的形象,官家少爷们却不用。
下一刻,王玉郎就带着两个朋友走了过来,朝楚九歌啧啧几声,笑道:“对着这张脸,你也下得去手不得不说,苏大秀,你的胃口真好”
“怎么又是你”苏苏一脸嫌弃,“你烦不烦”
王玉郎差点气死,你看见这个丑男还能眉开眼笑的,看见本少爷居然一脸嫌弃
“楚九歌,你过来。”他耍嘴皮子耍不过苏苏,又不能动手打人,只好把气撒在楚九歌身上。
楚九歌被他使唤的久了,条件反射的走了过去,结果刚刚过去,就被王玉郎甩了一巴掌。
“我叫你走了吗”王玉郎冷冷道,“跪下,爬过来”
楚九歌被打了也不敢还手,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脸上,现在又加了新伤,王玉郎身为一个男人,但是指甲比女人还长,在他脸上留下了五道血痕,看着极为可怖。
“怎么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王玉郎骂道,“跪下,爬过来”
楚九歌呆呆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膝盖稍稍曲了一下。
苏苏一直在旁边看着,她被王玉郎大无畏的作死行为震惊了,觉得如果世界上有个花样作死大赛,王玉郎一定是冠军没人能赢他他这是把人往死里得罪柏头等楚九歌发达了,他肯定死得连渣都不剩,妥妥就是挫骨扬灰的命,她一定要引以为戒,引以为戒,引以为戒――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三遍还没念完,她就看见楚九歌的膝盖弯了一下。
“卧槽别”苏苏吓得头上冒汗,扑过去扶住他。
楚九歌楞了一下,转过头来,凌乱刘海下的眼睛看着她。
“哎,苏大秀,别拦,别拦。”王玉郎摇着扇子,在一旁说风凉话,“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下我蓄养的好狗,血统纯正,乖巧听话,会说狗语还会说人话,绝对是人间一绝,不信你听――楚狗儿,还不快给苏大秀叫一个”
楚九歌迟疑一下,看着苏苏,小声的汪了一句。
苏苏楞了一下,然后只觉得一股怒意从丹田而发,直冲脑子。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么作践人算几个意思
以前她还觉得楚九歌性格偏激,睚眦必报,现在别提了,换她被人这么精神虐待,她能比他更偏激,更**
“你住口”苏苏朝王玉郎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来,两只手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