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讷讷地说:“你别激动,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只是你今晚别自己开车,我给你叫代驾,或者给你打车回去。我可以什么事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你就听我一回,行吗”
她抬起眼看他,眼睛又有些不争气的酸了起来。
终于还是缓缓点头:“今晚我不是有多怨恨你,我是,真的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至于当年那些事,我希望你今晚也能自己好好整理整理,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讲给我听。”
他的眼圈儿便也跟着红了:“好。不过你记着我一句话:当年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只是上了我的当,被我利用了而已。后来发生的那一切,都与你无关,更不是你的错。”
她心里又苦又甜,便也点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就像两个孝儿,刚刚吵完嘴,闹得惊天动地的,可是转瞬就又莫名其妙地走回到彼此面前,两颗头都低垂着,快要碰到了一处去,低低地、旁若无人地说着只关系到两个人自己的话。
他们一高一矮、都向对方垂首靠近的的模样被街灯投映到地面上,便形成了一左一右向下弯曲的弧线。侧面望过去,地面上便像是勾起一颗小小的心。
他们两个是那颗心一左一右的弧线,可是那个旁观者却是皇甫华章。
他死死盯住他们两个,听见了自己的心在破裂,继而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
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忍受了.
汤燕卿给时年叫了出租车,他不放心,将他自己的车子扔在了杜松林诊所门口,然后亲自驾驶着她那辆绿光凶壳虫一路跟在出租车后头。
美其名曰自然是帮她送车回来,可事实上自然还是怎么都舍不得她啊。
坐在她家外面,他亲眼目送她走进房门去,然后灯光亮起,叶禾、小麦和罗莎都下楼来接她。
四个女生一起上楼去,他的心这才悄然放了下来。
他将凶壳虫放好,这才沿着长长的路,独自步行回杜松林诊所门口取车。
他没叫出租车,也没请杜松林帮忙,他只是这么独自走过去,穿越几乎半个城市,穿过漫漫长夜。
因为取车只是一个借口,他自己也需要这样一个夜晚来好好思考清楚。
当年为什么会做那么混账的事;
而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以及在那件事的前后过程里,他都是如何与她相遇,如何相守。
还有最后,他们又是如何再度丢失了彼此。
这个晚上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也一样。这样的事情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于是选择这样的独自行走,独自追忆,独自的追悔.
叶禾和小麦偷偷商量过,然后在牛奶里悄悄放了两片助眠药。
时年喝完了牛奶便睡了。
只要能睡下,就可以暂时不用烦心去想。
她在梦里恬静地微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中国,回到了爸妈都在的那个完美的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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