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爆出一声娇叱。

“跟你结婚你省省吧”罗莎抓过酒杯,扬手便都泼在向远脸上。殷红的酒液沿着向远的面颊淌下来,像是血色的泪。

“时年现在生死未明,你好歹是她前夫,好歹也口口声声说过爱她。你怎么有脸现在还要提结婚就算是跟我,也不行”

露莎骂完了,一眨眼,还是落下眼泪来:“我得等她回来,我得替她守着那屋子。她回来之前,我特么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干”

向远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穿过水帘一般的红酒,盯着眼前这个失声落泪的女子竟。

不知怎地,认识了她这么久,仿佛现在一刻的她才是最动人。

拒头发没梳,脸上不施粉黛,还骂人,还泼了他一脸红酒,还哭了一脸的鼻涕和眼泪可是此时的罗莎却是惊人的美死。

他有些无法直视她,便垂下眼帘,“难道你忘了,是她一直希望你我能在一起”

罗莎愣了一下,眼泪便又夺眶而出:“我知道,她那个傻女人。可是我就是因为知道她有多傻,所以我才更不能跟你在一起。向远,你我今生的缘分早就断了,你薄情是你的事,你想在这个时候还顾着你自己的幸福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总之你另外去找个女人,别来找我”

罗莎说完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大钞票拍在柜台上:“我买单”

也不要找零,她转身就走。向远想追上去,可是站起身来望着她决绝的背影,还是不由得却步。

罗莎走得决绝,可是在向远看不见的方向,她的脸上还是不断不断地滑下眼泪来。

她终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决绝,她心里并非没有了这个念想。

可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时年生死不明,只要时年一天还没回来,她就得替时年守着一天。如果没得到时年安然无恙的消息,她罗莎这一辈子就都不配得到幸福。

要是时年真的就这么回不来了特么的,她也发誓这辈子就孤单终老了.

罗莎出了酒吧,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就哭得控制不住了自己。

她掏出手机来翻动通讯录,翻来翻去不知道该打给谁,手指头尖儿莫名地就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路昭。

路昭打伤她之后,迫于警方的压力给了警方口供,证实他颈子上的伤跟肖恩的死因是同一手法之后,他本人就不再用这个号码了。

后来路昭是委托向远将他本人在华堂的股份转给了她,算是给她的一种补偿。之后这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拒路昭的口供没能指证皇甫华章,因为马克的一力认罪,并且能够重复出相同的手法来。所以路昭一定是怕被皇甫华章报复,所以躲起来了;也或者是加入了警方的证人保护计划,变了身份隐藏起来了吧。

不管怎样,她仿佛都不应该关注他的下落。在她的心理,他本该死。

可是此时此刻,罗莎盯着这个号码却渐渐停止了哭泣。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毅然拨打那个号码。

路昭从前是皇甫华章身边的人,他也许知道皇甫华章许多秘密。所以或许她透过路昭,能得到有关时年的消息。

为了时年,她豁出去了。

这个号码按说是不应该能打通的,露莎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片刻之后那个号码竟然通了

只是没有接起,随即掐灭了。

罗莎盯着那个号码,只觉浑身骤然地一激灵。

就在她还在惊愕之中,手机忽然又响起来,却是个陌生的号码。而且那号段一看就是个一次性的手机。

罗莎的心倏然就跳得快了,她连忙接听。

听筒里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却是个女人的。罗莎吓了一跳,刚想问对方是不是打错了,可是随即心下忽地一颤。

她从那熟悉的语速和用词里,听出了是路昭。而女人的声音,是他在手机那端用了变声设备。

罗莎没猜错,用一次性手机打来的正是路昭。他没想到,罗莎还会主动联系她。

罗莎深深吸气:“我知道你好歹对我心存歉疚,所以你才会明知道有危险还会给我打回来。那我给你一次原谅你的机会: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说实话,那我就将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色笼罩,皇甫华章驱车来到了“深谷”,来见汤燕卿。

这些日子来,主要是汤燕衣在照顾汤燕卿,一听是皇甫华章来了,汤燕衣第一个不准他见。

倒是汤燕卿咬着一瓣桔子,晃晃头天真无邪地笑了:“小衣是不是时年回来了你快点让她进来”

汤燕衣好悬哭了,一跺脚:“不是”

汤燕卿依旧天真无邪地笑:“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死活拦着不准

tang我见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她啊。”

汤燕衣的心上仿佛被狠狠搅了几下。

事到如今,她现在倒希望是时年来了。如果真是时年来,她发誓她一定不会拦着了。

因为唯有时年来了,戌他才会好起来。

汤燕卿却已经自己起来,跟小时候捉迷藏似的,三步两步晃过汤燕衣,伸长臂抢先拉开了房门。

门口灯影下,立着一身的皇甫华章。

汤燕卿看见了便愣住了,仿佛晃了许久的神,才想到眼前的人是谁。

他便苦涩地笑起来,退后一步:“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怎么是你”

皇甫华章抬眸望来:“我是来辞行的。这也许是你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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