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画面看在李眼里,便如同一根根钢针刺进心里。
他黯然关了显示屏,起身走到顾勇的房间,斜倚着门框,只说了一个字:“滚。”
顾勇惊得望了他半晌,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人,怎么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横。
小毛和棍四也被吓着了,赶紧一边一个架着顾勇先离开地堡。
小毛和棍四劝顾勇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远远地,路昭的车子还没离开,看见他们三人出来也愣了下。亲自安抚他们三个,告诉别走远了,就到附近买盒,散散,就回来恍。
路昭办事妥帖些,还亲自给拿了些钱,叫三人买用。
路昭还亲自用自己的车子将三人带到了最近的小村,看着他们三个走进小卖店去,这才驱车离开。
他也觉得李的脾气今天有些怪,于是打给李,问究竟怎么了。
李在电.话里淡淡地解释:“地堡这边总要做些布置,有他们三个在,未免有些碍眼。”
路昭这便放下心来:“向景盛也是多疑之人,我如果单独离开太久,也恐他会生疑。我这回去与他见个面,尽快回来帮你。”
李应下,眼睛里却闪烁起了绝望。
路昭的车子开走,顾勇三人已经挑好了香。走到柜台结账,不想柜台里屋却无声走出来一个人。
顾勇冷不丁看过去便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香都掉落在地上。小毛和棍四也傻了眼,一个劲儿地盯着顾勇。
因为在他们眼里看来,那个走出来的人竟然就是刚被他们关进时年那个房间里的衣男子。
这不出鬼了么
顾勇三人哪里知道,此时走进他们视野的人,不是皇甫华章,而是乔治。
乔治望着三人笑,目光尤其对准顾勇脸上的伤:“直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你只是被他们利用了么绑人是他们的主意,可是到时候被警方抓获,要判重罪的却是你。”
顾勇一震:“你说什么”
乔治仰天,咯咯一笑:“还以为人家是帮你设局来钓时浩然么错了,正好相反。人家是设局帮时浩然套住了你,到时候引警方前来瓮中捉鳖,人家是要帮时浩然立一大功,一雪之前三年的前耻,然后凭着这大功,风风光光地退休呢。”
谁不了解皇甫华章,他却也是了解的。
这房子是皇甫华章的,皇甫华章肯冒风险将自己的房子都提供出来,就是为了帮时浩然来设这个局。就算将来这房子查到他头上去,他也可以解释为协助警方办案罢了。
皇甫华章是想用这个方式来讨好时浩然,讨好时浩然的女儿。如果按照皇甫华章自己的计划,他将自己送进时年身边之后,接下来他的手下很快就会引着时浩然和警方前来。
绑架案破,父女相见,到时候他再低调而优雅地出现在父女两个面前,可以想象到时年一定会为之心折,而时浩然也一定会放心地将女儿托付给他。
私生子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天.
顾勇有些愣住,不过他也不傻,脑筋转了一会儿便也咂摸出味道来。
“你说的人家是谁是说笑脸么”他说着一指外头:“他开车送我们过来,他刚走。”
乔治嗤然冷笑:“果然是被人卖了,都只知道帮人数钱,却不知道是谁卖了你。”
顾勇大惊:“难道不是他”
乔治耸肩:“是被你关进时年那个房间里的人。”
顾勇惊愣地盯住乔治的脸:“那个人难道不是你”
乔治大笑:“说你有眼无珠没脑子,倒真不是冤枉了你。”
顾勇更是摸不清了局面,只能呆呆地问:“那你是谁”
乔治笑眯眯将手提箱拎过来,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钱。
“我是来帮你的人。不仅要帮你逃过一死,还为你们安排好了跑路的钱。现在是要被他们设计而死,还是听我的话,安安稳稳活下来,然后带着这些钱远走高飞去逍遥快活,都看你们自己的决定。”.
夜晚,路昭陪向景盛吃过了晚饭,这才寻了个理由又回到了地堡。
先生自从进了那个房间,便没出来过,显然先生已经心无旁骛,那么外面的事便要他们两个人看着办。
路昭知道肩上的责任重大,便小心与李商议。
李垂下头去:“顾勇他们倒无所谓,警方也不要紧;目下叫咱们为难的也只有汤燕卿和向远这两个人。”
路昭点头:“汤燕卿还好说,相信先生已经想好处理他的办法。现在比较为难的是向远。”
向远是先生看中过的人才,更关键是向景盛的儿子。向景盛此时已经来了云城,而且似乎私下里与时浩然还有联络,于是向远便不能简单地用生死来做结,总要给个合适的安
tang排。
李皱了皱眉:“可是他是目击证人,况且他是律师,这些天的关押,难免不被他窥知内情。”
路昭点头:“所以既不能让他死,也不能让他猜到真相。”
经过一个小时的商议,李和路昭选定了方法。
由路昭亲自操刀,将此前时年与汤燕卿在一起的视频影像剪辑过,然后交给棍四,拿进去放给向远看。
已经在暗里被关押了多日的向远,原本心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待得看见影像里出现的的确是时年,可是她却是在受着不堪忍受的伤害时,向远彻底崩溃了。
他下意识地将这错误揽在了自己的头上,认为是自己无能,才会明明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却还是没能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