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小时,他只这样拥着她。
炉火噼啪,树脂的清香萦绕身周。
他不停吻她,有时还故意含了一口啤酒,哺入她樱唇里,强迫她吞咽下去。
他甚至始终都没剥去她的衣裤,只拥住这样“衣衫齐整”的她,只不过是将她熨烫得平整都印上了独属于他的褶皱。
炉火的温暖、酒精的侵掠当然更多的还是他带给她的冲击,让她产生了宛如喝醉的昏沉感。
在他怀中,因为这样的昏沉,便觉时间过得竟然出奇地快辂。
原本她曾以为,会在他的折磨里,度时如年。
八个小时过完,她的手机在西装口袋里响起音乐声。
她听见了,如梦方醒,急忙伸手推开了他。
她设定的音乐是北京的金山上,她此时也想跟唱一句“吧扎嘿”终于可以逃脱他的魔掌。
这样隐秘的小心思,她相信他一个白皮碧眼的歪国人一定听不懂。
她便索性任由那音乐响着,然后在音乐旋律里尽量优雅地穿衣。
拒,浑身上下还都是颤抖的。
好古怪他分明是什么都没对她做,或者说顶多只是隔靴搔痒罢了,她又何必会腿软脑昏成这样。
穿好衣裙,她从包包里拿出化妆棉,一时找不见哪里有水,索性沾了沾口水,然后大力地在唇上蹭着。
她没用太重的口红,只用一点手造的滋润唇膏。
身为甜点师的燕余,做甜点还不过瘾,索性将家里的唇膏、香皂都承包了。于是燕余手造出来的唇膏和香皂,里面都是加蜂蜜的,吃起来甜甜的。有次她还跟燕余开玩笑,说真想捧着家里的洗面皂当甜点啃,说味道比甜点还好闻呢。
故意地分心去想旁的事,故意让自己晃神,之后这样才可以不去看那个依旧躺在被子里的男子。
她能感受到,他始终躺在那里,幽蓝的眼睛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他没说话,也没拦住她,他这样的反应反倒让她更加手麻脚乱。
只想快一点整理完毕,然后逃走。
燕余手造的润唇膏就是好,脱卸起来即便只用自己的口水,也全都能卸得干净。她小心地重新涂上唇膏,不让自己花了的唇妆泄露了自己之前的经历。
唇妆画好,她深吸口气,起身便想离开。
他却突然从被窝里跳起来,像一只慵懒的豹子,攫住她的手,将她又拉回来。
继而狠狠吻上她的唇。
可怜她那么仪式感地画好的唇妆,又被他啃花了
她懊恼地用力推开她,按住唇,狼狈地喘息:“你干什么”
八个小时结束了,她今天说到做到,那他这又算是什么
他想要她丢丑,是么
他想借由她,让他的家人都知道,来借此羞侮到她的家人么
詹姆士周身都散发着热力,发丝微微蓬乱,却也因此显得更为不羁和慵懒。他幽蓝的眼睛盯着她:“我会放你走,不过你休想在我眼前表现得这么兴高采烈。离开我,就让你这么开心”
燕翦咬紧牙关。
算了,她这回学聪明一点好了,就不当着他的面补妆,等离开再补不迟
眼前这个混蛋,否则说不定他又会如上次一样,故意在她颈子上咬下齿痕,到时候就更难办。
她深吸气,“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今天的八小时结束,我要走了。”
她逃也似的奔到门口,却还是停着步,霍地转头望回来。
柔软的发丝,宛如一匹色的绸缎,在空气中划出柔潋的光芒。
“对了,既然你我之间的关系是基于一纸契约,那么你我双方就都要按照合同的条款来履行自己的义务。”
詹姆士眯眼,深深地吸气,用力控制住想再将她抓回来,困在怀里的渴望。
“好,我不会跟你个小丫头耍赖。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你可以告诉汤燕卿了,那孩子在乔治手里。”
莫涯村,汤燕卿终于找到了时年,可是却丢了解忧。
彼时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想不到解忧去了哪里,只有詹姆士窥破了乔治的秘密。
只是他不想出.卖自己的亲生哥哥,于是始终犹豫。
燕翦的付出,终于换得了他的答案。
燕翦心下一警,急忙打开房门。
她却忘了,八个小时过后,天色已经大。她这么垂眸望向门外去寻找软梯,迎接她的是满眼的暗,让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书屋门外,天地夜色,像是一个巨大的洞,等着连她都一起吞没。
她害怕了,捉住门框,不敢向前。
詹姆士眯起蓝眼凝视着她娇小的背影。
他可以袖手旁观的,甚至可以借用这种办法多留她
tang一会儿。甚至整晚。
可是她因为紧张和急切而耸起的小戌膀,还有她背影的绷紧,都让他看出她快要哭了。
他紧紧闭上眼睛,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声,还是起身走过来,一把捉起她小戌膀,将她提到一边。
他熟稔地伸手捞向夜色,几乎不用眼睛看,也能准确地将飘荡在半空中的软体捞了回来。
他拎着软体转头望向她。
她却并未因此而开心,望向那在半空的夜风中摇摆的软体,眼中的恐惧反倒更深。
他又听见自己那声熟悉的、深沉而又无奈的叹息,他又伸手将她抓过来,继而困在怀里。
冷冷命令:“抱紧我。如果因为不够紧而掉下去摔断脖子的话,与我无关。”
燕翦略有挣扎,最后还是一点点用力,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