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睐娘看着祥云弱质纤纤的样子,提醒道,“姨娘既然已经知道石货郎的家境,虽然萱儿也会跟你过去,但服侍婆母照顾忻,以后的日子免不了要亲自劳作,你心里可要有数才是。”
她真怕祥云被服侍惯了,做不了幸的主妇,到时候再来哭着说自己受不了,或是早早的把嫁妆挥霍一空,那就麻烦了,“居家过日子的事睐娘知道的不多,妈妈您是过来人,有些事还请妈妈多指点指点。”
永贵家的也算是祥云手里要有些私房,叶睐娘对她又大方,遂点头道,“秀说的是,俗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姨娘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想来也都是明白的。”
“秀真是心太细了些,”从祥云那里出来,永贵家的忍不住道,“以后过得好不好就看她的缘法了,秀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是啊,”叶睐娘想想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些了,有些话就算是自己再明白,做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能说,“我娘在时祥云就一直服侍在她身边,后来父亲又是她一手照顾,对我也算是有恩的,以后妈妈若是得闲,还请您只当多了一个闺女,多看看她,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也只管教训,再不成,就过来告诉我,我是怕她被人欺负了。”
毕竟祥云是奴婢出身,又是妾室再嫁,现在石海穷的娶不上媳妇,将来呢?若是日子过的好了,人心总是最易变的,“有些话还请妈妈在议亲的时候跟那姓石的一家说明白,祥云的情况摆在那里,他们若有一丝嫌弃的,凭着房子不要了,咱们也不把祥云嫁过去,但若是他们同意了,以后再说什么二嫁之类,咱们可是不依的。”
“秀,您这心肠真是,”能为一个奴婢把心操到这份上,永贵家的咂咂嘴,自己一家靠上这么个主子,还真是后半辈子有福了。
看永贵家的应承了,叶睐娘又命晴雪拿出来五十两银子,“这些妈妈拿去,到底是嫁女儿,花钱的地方指定不少,您只当是个贴补。”
“这不行不行,”永贵家的眼眶一红,“那石货郎家穷成那样,亲事又能隆重到哪儿去,几两银子都要不了的,秀您这太多了,再说了,还有二太太在,若是知道了…”怎么能让张氏晓得自家秀出手这么大方?
“那这些您收下,嫁女儿您和永叔怎么也得拾掇拾掇房子,置办两身新衣服不是?”叶睐娘看她为自己着想,也不再多客气,从银子里拿出四锭来,“太太那里你不用担心,她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父亲不会给我留上一些?何况这些年我也有月银,这些不算什么。”
张氏对她并不苛责,也不小气,叶向荃殁时当时叶睐娘正在掌家,现银她交帐里自己也不会傻得一分不留,毕竟活过一世的人了,知道钱不是最可靠的,但比它更可靠的却是难寻。
料理完祥云的事,秋水居也才渐渐得了平静,叶睐娘知道祥云与西院出来的人感情都是极好,而自己也有些放心不下,便请常妈妈带了桃子晴雪并李子一同去她那里看了一次,听常妈妈说祥云过得还算不错,石货郎有了媳妇照顾家事,盘算着每趟走得远些,将京城的东西挑到乡下去卖,叶睐娘家里也是经商为业,自然知道石货郎是图利厚,是个肯出力不怕苦的,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