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管事做事更是敞亮,直接要与贾连城到官府将契书立了,至于银子,则提都未提,贾连城自然不肯占这样的便宜,所以这铺子说起来已经是贾连城的,其实他并没有文书,但依着与吴均的交情,想他也不会骗自己,何况这些日子,店铺里的掌柜和伙计也都以他为主了。
“你喜欢什么,只管去挑上一些,”贾连城道,“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么?”
“表哥说笑了,明月要那么东西有何用?”席明月淡淡一笑,“我还要到铺子里交活儿,先走一步了,只是表哥,我现在的情况,表哥莫要与碧娘和婶婶提起。”
贾连城摸了摸荷包,想起早起睐娘才给他放上十两银子,便一把都掏了出来,“这些你拿着,贴补些家用,晚上做绣活儿太伤眼睛~”
席明月唇边噙着一抹苦笑,将那个荷包接了过去,“表哥的心意妹妹领了,只是银子还是算了,”说着将荷包里的银子全部拿出去放到贾连城手上,“表哥的荷包样式好的很,与妹妹回去照着做几只吧,”说着将那荷包放在袖中,福了福转身离去。
“相公,”叶睐娘看这几日贾连城情绪极高,可今日却颇些郁郁寡欢,不由有些纳闷,“可是衙门里有什么事?”
“没有,”铺子里的事在贾连城嘴里打了个转儿,还是被他咽了回去,“今天在外面碰到明月了,唉,真不知道席家是怎么想的,生生要将好好的人给毁了。”
贾连城并不是要长期将自己得了个香料铺的事瞒着叶睐娘,只是这些日子因为贾莲碧的婚事,他听的抱怨多了,便想着铺子的事情先瞒着妻子一阵,待挣上些银子,悄悄的贴补给母亲,然后再跟妻子说,毕竟盘铺子的银子还要妻子来拿,而妹妹的亲事,虽然叶睐娘的安排并没有什么苛刻之处,只是他也不忍心唯一的妹妹成日在自己面前哭闹。
“怕是伯母也后悔没有早早给表妹寻个人家了,”叶睐娘想起温氏与自己嘀咕的话,牛氏是等着席明月来求自己救,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楞是没有等到,“前几日听母亲说,伯母也想表妹了,会将她接回去住上几日。”
“你也好好歇歇吧,看都瘦成什么了?”贾连城疼惜的扶了妻子在榻上坐下,“将这银耳粥吃了,天气这么冷,难为你了~”
“没事,”叶睐娘颓然倒在贾连城怀里,“还有什么比生命更脆弱?那么好个人,就这样去了~”
今天是烟秋月的头七,叶睐娘一大早就去吊祭,直到过午才回来,看到妻子疲累的脸,贾连城一阵心疼,“虽然你与李家有些渊源,但毕竟不沾亲不带故的,李家六少奶奶在时你已经费心费力了,现在实在不必再多操心,人家李家烟家会没人?”
“说的是,”叶睐娘点点头,她原本也就是想在烟秋月在时多陪陪她,让她最后的日子能在丈夫和朋友的陪伴之下活的舒心一些,至于过世之后,自己确实没有必要才往李府走动了,“这一过头七,剩下的都是她们家里的事了~”
若是在前世,叶睐娘自忖与烟秋月成不了好朋友,性子沉闷的她更喜欢爽朗明亮的女子,只是因着李琎的原因,她与烟秋月走的近了,这个不爱多言的女子向她敞开了心扉,她看到了她平静更改上的喜怒哀乐和深深的无奈,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伤病不治的情况下,她总是含笑听她说话,无论自己的言论多么惊世骇俗,她都是饶有兴味的听着,感叹着,从来不去质疑她话的真实性,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叶睐娘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去探病,而是给自己的心灵找到了一片阳光牧场,在她身边,自己可以彻底放松下来,可以毫无顾忌的说一些对别人永远不敢说出来的话,而这种倾诉,让她记起,自己曾经在另个一个世界生活过,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的发生过。
这次真的没有加更了